船老迈回:“三郎要带这对母女?”
廖氏仍然不肯楚衡这时候去燕都,她总有感受,这一趟这个小牲口会有一番境遇。
从扬州去燕都,实则有两条路。
楚衡拆开信,重新看到脚,再看了看趴在他腿上打哈欠的女娃娃,最后低头捂住了脸。
楚大富给选了水路。虽说朝廷已经施助哀鸿,可外头的路上仍有很多迫于无法成了山匪盗寇的人,在乘机掠取来往的商队跟百姓。赵笃清一行大家多势众,有不是浅显出身,天然没人打主张。
楚衡在舱房里呆的闷了,就到船面上来吹风,趁便还给几个吃坏了肚子的船工扎了针。这会儿,他正空下来。
楚衡笑笑,对着江离招了招手。
到了半夜,俄然听到“噗通”一下入水声。楚衡在床上翻了个身。
床边上跪了他一后院的小妾,一个个花枝招展,哭得凄凄惨切。楚衡来得比廖氏晚一些,刚巧撞见廖氏毫不客气地抬脚把挡路的几个小妾踢到一边,然后几步走到床前坐下。
比及楚衡要回舱房,江羌忽的将人喊住,问:“郎君先前只怕便知奴家身份有异,可奴家不知为何,郎君仍然情愿三番四次脱手互助。郎君莫非不怕……”
“郎君就不怕奴家哄人?”
楚大郎在燕都出事了。
别说他不熟,就是楚三郎还活着的时候,对燕都也不熟。那孩子就是个宅男,能不出门绝对就窝在房间里看书作文章。
江羌先前已问过船老迈,这船的仆人家姓甚么。船老迈说了个楚字,江羌细心一想,便知是扬州楚家,内心生出两分警戒,可等看到了站在船面上的青年,顿觉缘分不浅。
地动那几日,从扬州传返来的动静里,就曾经一笔带过了楚大郎离城的事。
“你……阿娘呢?”楚衡捏了把江离的脸。
燕都那么多条路,他大抵就记得堆栈四周几条。
打肿脸充瘦子的行动不成为。
“阿郎,大郎出了甚么事?他在燕都如何了?”廖氏问的有些急,抓住楚大富的手用了非常的力量,直抓得人手腕发红。
“可会谋夺大延江山?“
又过一会儿,有轻微的拍门声,一下一下,笃笃笃地敲响了他的舱门。
“阿郎……”
另一条水路,约莫要一个月的时候,然后再转陆路疾行数日就能到达燕都。
楚衡扭头,顺着五味的眼睛看畴昔。
船老迈却摆手说只是听郎君的叮嘱。可那叮嘱了的郎君,直到开船,母女俩都未能见到面。
“船家,之前清楚说好了要带奴家母女回燕都的。怎的说变就变,如果感觉钱不敷,奴家再添点便是……”
见是熟人,他转头问道:“船上可还能再带两小我?”
这个事理,楚衡直到半夜才明白过来。
“啊?”廖氏惊奇,“好端端的,大郎如何会获咎靖远侯?”
廖氏被他说得一愣,随即回过甚来,皱了皱眉:“大郎出事,你找三郎做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