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苏娜抢先道：“郎君，这位是阿姐的养父。老阿爹，你去前头看看吧，这事阿苏娜同郎君说。”
得知江羌仍然还未回燕都，楚衡将她留下的信交给了阿苏娜。后者一面看着信，一面时不时打量楚衡，末端再看天气，不由地开口道：“这天色也不早了，郎君不如就在这儿歇下。后院另有屋子能落脚……”
马车在江苑门前停下，门外正有个金色头发的胡女在洒扫，仿佛是筹办关门了。
只是到底是陌生处所，到了夜里，他不免展开眼。
房门别传来开锁的声音，未几会儿，就闻声阿苏娜和一个沙哑的男声在对话。
而这时，宫城内的城楼上，已经敲响了第一声闭坊的锣鼓。以后，街鼓由南向北，顺次跟进，自内而外一波接着一波传开。
楚衡不语，倒是车把式在外头回道：“这是燕都的街鼓，五更响街鼓，就是坊门开的时候。像现在响，那是催着店铺关门，百姓归家，要关坊门了。等街鼓响够八百下，坊市就都关门，欠好到处走了。不然就是犯夜禁，叫武侯们瞧见还得被抓走问话。”
“娘子托人送返来了，这会儿已经睡着了。”
楚衡还记得，书里在描述大延都城燕都时，几次提到“坊”。
这些年，阿苏娜在江羌身边，可谓是甚么事都做。酒坊的买卖，离离的糊口，阿苏娜十足能做。本来有些木讷，只会一口胡语的女孩垂垂有了现在的模样，固然一说大延官话，就温吞吞的恐怕出错。
白头老翁不语，只淡淡看了阿苏娜一眼，这才回身从后院分开。
出出？
“是位长得怪都雅的郎君。”
这会儿闻声楚衡解释，恍然明白过来。离离自学说话后，她阿娘教的就是大延的官话，可离离年纪小，口齿便有些不清楚，经常会闹笑话。这“出出”，清楚就是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