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返乡后,又遭到家人的欺辱,悲观压抑之下,还未好全的病卷土重来。
庄子上的收成问了,常日里的课业也问了,到前面竟谁也不知该再说些甚么。
楚衡咬唇。他本就长得都雅,作出委曲模样,更是显得让民气疼。楚大郎对这个庶出弟弟虽无太多豪情,可见了这副面貌还是忍不住顾恤两分。
分开别云山庄后,离扬州城越近,他对于之前一向缺失的恍惚的那一段影象,就更加清楚。
想来,这高门大户当中,对于前任这个庶出的小郎君,并没有人在乎。
他说着朝大门里走,小厮跟着走了几步说:“郎君晌中午分带着娘子出去了。三郎才返来但是要沐浴换衣,小的这就叮咛水房烧水。”
守在门外的丫环进屋禀事,听到回应,楚衡这才进了屋。
就这么乖乖地让你们赶走?
“你与阿牛留下,去把你们住的屋子清算清算,夜里好好睡一觉,有甚么事明日再说。让你阿兄陪着我去前头就够了。”楚衡说着,深呼吸,理了理身上的衣袍,在白术拉开门后,迈出了第一步。
这些倒也罢,摆布东厢住的都是楚衡他嫡出的兄长,也该获得这些。
“搓一搓就好了。”楚衡说着双手互搓,但是手倒是搓暖了,一双脚却还是冷得发疼。
在影象中,楚大富对本身这个庶子向来没有展露过一丝一毫的心疼,反倒是听任廖氏往孩子身上各种折腾。如果不是碍于名声,想来早就把这个庶子养废了。
“砰”的一声,溅开滚烫的茶水。
他爹楚大富一共三个后代,宗子和次女都是楚家娘子廖氏所出,因廖氏在次女前曾短命过一个女儿,故而次女出世后便随之称为二娘。廖氏还很主动地帮着楚大富纳了好几个如花似玉的妾,但都管着没让生下子嗣。独一的不测就是楚衡。
“诸管事是我调去别云山庄的,三郎把他送去见官,是有甚么不满吗?”廖氏的声音很尖,一开口就刺得人耳朵疼。
八岁就能出口成章的神童,最惊骇的是楚家的一间黑屋。年幼时奸刁不听话,就要被关黑屋。懂事了一些,为了能获得生父嫡母的承认,冒死读书识字,考过孺子科,获得的却不是嘉奖,而是怒斥。
既然被喊来了,他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走,当他不晓得诸枋刚到山庄做的那些事都是廖氏交代下去的不成。。
即便是扬州城没有宵禁,也不带这么晚了还在外头不回家的。
在别云山庄的时候,他走哪儿哪儿就摆上火盆,除了出门,就连裘衣都能免了。那里用得着像现在如许刻苦。
他不是逆来顺受的人,总得替前任,从惹人厌的家伙身上讨点便宜再走也不迟。
“三郎。”拉上的房门外,有小厮的声音,“郎君和娘子归家了。”
楚衡深呼吸,压下已经将近蹿到头上的火苗,带着两个小童就往影象中的西配房去。
那下了马车的青年穿戴如许一身衣袍,单是这么站着,就能闻见安神放心的药香。再看那张脸,唇角微微扬着,似笑非笑,清楚就是之前被分削发的三郎。
前任是如何死的?
楚大郎的神采这时候已经沉郁了下来:“本来是如许。”他伸手,拍了拍楚衡的肩膀,“三郎做的极是,如许的人毫不能留下。送去见官也好,让他吃点苦头,晓得背主的事做不得。”
正要开口,车上却下来一人。
倒是身侧的楚大郎出了声:“三郎,传闻你把山庄的几个管事都扭送去见了官?”
楚衡道:“阿爹可在府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