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沙坳的河堤冲毁了,大水淹了几十个乡,田也没了,屋子也倒了,那些庄户人无处可逃,只能避祸到城内求庇护,县令大人一早传闻,正为此事焦急呢。”
“这倒也是……我传闻林二爷掌东后,常常拖欠人为不发,又经常调用柜上的银子,让掌柜的连周转银子都没有,悠长以往,别说是伴计没干劲,就连掌柜的都想辞了。”
梅雪嫣前日奉求邹老替她盘下了林家的书铺,花了四百两,这也是书铺实在是撑不下去,每日都在亏蚀,以是林二郎干脆早早变卖为现银,四百两几近只是铺面的代价。
“县令大人,我以为此乃天灾,并非天灾。祸起于马主簿将民计民生的银子挪为己用,不法无数,光囚禁大狱难以布衣愤,应当判处极刑!”
梅雪嫣见大师都孔殷火燎的,只能去问邹老先生。
一些光阴不见陈君生,他长高了些许,面色也不似之前蜡黄,脱去很多稚气,已经是个男人汉了。
吴县令游移半晌还是说道:“先放进城吧,都是无家可归的不幸人,城外连个遮风挡雨的处所都没有,你先抓紧治安,不要出大乱子就成。”
上至朝廷下到处所官,都是科举遴选出来的,而科举重文史,虽说以史为鉴能够知兴替,可毕竟和民情有出入,就算县试府试都要靠经义和策论,也不过是纸上谈兵。
世人皆是沉默,科举的弊端就闪现出来了。
“掌柜的于我有恩,如果有他帮手,这些我倒是做得来。”
已经有人忿忿不平,要定马主簿的极刑,马主簿的脏款数量如此庞大,斩首也是合适律法的。
“我?我怕是做不来吧……”陈君生不自傲地说道。
不但是马主簿,另有之前的主簿,长年累月下来,灾害终显。
本日城内俄然冒出很多乞丐,梅雪嫣去往县衙得来路上便已经看到了十来波人。
“君生,我已经让人盘下了林家的书铺,你去帮我接办过来吧,我不宜跟林家人会面。”
这个年代的人,最惨莫过于背井离乡,庄户人没有别的技术,背景靠田用饭,难怪路遇的哀鸿都面如死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