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罢,众女皆赞不断口,一是阿谀几句,二来县令夫人技艺的确高超。
梅雪嫣见马锦隽把她推向浪尖,再不说话便是获咎人了,只能站起来,没有慌乱。
“你与宋公子同席,有此缘分,该当送给宋公子才是。”
这些话梅雪嫣天然听得清楚,本来筹算不作理睬,但人不成孤傲一世,若想少受些非议指责,总要学会这些情面油滑的。
谢羽容笑道:“你本身想出来的主张,可不能推辞,不然就要罚喝酒了。”
梅雪嫣看了一眼那一满壶酒,虽只是清秀的小壶,但女子酒量尚浅,一壶下来,酒劲后发,梅雪嫣定会醉得不省人事,在宴席上出糗。
“早利市生了,你们别老是拿我这个老妇作弄,该你们了。”
“下一名,是马锦隽蜜斯。”
说着她的丫环已经递来了一枚白底银丝边的荷包,上头系着一挂璎珞,就是荷包素净没有纹彩。
马锦骐是临安统统待字闺中女子的梦中恋人,这话一出,众女对梅雪嫣更是不屑了。
“多谢二蜜斯所赐,鄙人必然常伴于身,以作念想。”
“下一名,梅雪嫣梅女人!”
“梅女人说得那里话,你的才调是我们这些小女子拍马不及的呢。”马锦隽发起道,“我早就听闻梅女人有七步成诗的大才,连我哥哥都倾慕不已,不若如许,梅女人作诗一首,让我们这些人开开眼界,不然就罚喝这壶酒。”
谢羽容她们围着马锦隽,将未几时绣好的荷包传来传去,马锦隽作为核心,天然是羞怯又对劲。
梅雪嫣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方才看羽容姐姐作画,赞叹之余,想到一首诗谜,请诸位姐妹来猜猜看。”
马锦隽当即穿针引线,部下翻滚,在荷包上刺绣,伎俩纯熟,虽不似歌舞唱跳活泼,但她埋头织就的模样倒是文静慧巧。
弹的是县令夫人特长的《并蒂莲》,拢挑捻抹间文雅安闲。
“呀,是两朵海棠花,mm绣工精美,璎珞也是编得故意,真是都雅。”
“啊呀,诸位姐妹,你们都是能歌善舞的,偏我没甚么特长的,这可如何办……不如就饶了我吧,免得我出丑。”
这诗做不做都落了基层,如果做不出,马锦隽趁机打压她的才名,就算做得出,在坐的都是顶多识字的女子,谁晓得品鉴诗词?只会感觉梅雪嫣是矫饰,更要伶仃她。
宋杰曦来者不拒,归入怀中。
嬉闹了一会儿,谢羽容画了一副海棠花,有一名剪了一张小像的剪纸,另一名弹了一首琵琶曲。
谢羽容唱着名字以后,都齐齐探向梅雪嫣,她头一回插手宴聚,不算合群,被马锦隽教唆几句后,很有些冷淡她。
“这是同诸位姐妹游园赏花所绣的小物件,为记念本日的春光,就送予哪位姐妹好了。”
“倒是要看看她能演出甚么才艺。”
马锦隽已经主动拱手送去,娇羞道:“但愿宋公子收下拙作。”
梅雪嫣只略通乐律,本身却从没习过琴筝箫笛等丝竹,对县令夫人更敬佩恋慕了,乐律是消遣打发时候的趣事,且风雅怡情。一贯只沉湎于诗书多少古板,当下梅雪嫣便决计有了时候要向县令夫人请教,熏陶表情。
“二蜜斯美意,我再推委便是坏了诸位的兴趣了。只是二蜜斯千万不要再说甚么吹嘘的话了,诸位姐妹各展所长,才叫我敬佩。”
“芳姐,明显说好抽中谁就要演出,怎的又把端方毁了?”马锦隽打断她说道,“那我们可不依,想来梅女人一身本领,如何能够不会我们这些小玩意?梅女人这么推让,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是商妇?”
下人取来古筝,县令夫人动手调试半晌,便抚奏起来,乐响清脆动听,缠绵悱恻,搭配下落英缤纷让人赏心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