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县令连连点头,他有了对策,他也不磨蹭,直接请了施元忠去书房详谈。
吴县令惊奇道:“天气已晚,施大人不在县衙过夜一晚吗?”
“驿馆都比你这儿舒坦……”
“这山高天子远的,他是说一不二的钦差大人,谁拿他都没辙。”吴县令颓废说道,“这老贼办事放肆,却又不算粗心粗心,他还许我二万两的封口费。”
“施元忠势大,我们又不能鱼死网破,没有铁证,现在去告密他无异于以卵击石,弄不好被他反诬一个构陷朝廷命官的罪过。”梅雪嫣娓娓说道,“良策没有,倒是有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战略。”
“就没有一人能治他吗?”梅雪嫣问道。
朝晨县令夫性命丫环送来羊肉汤和花卷,梅雪嫣洗漱好用了早膳以后去书房时,吴县令仍坐在椅子上深思。
梅雪嫣笑道:“你方才还说,不怕被人骂上几句的。”
“施元忠是左相一派的人,想必此中是有左相干预吧。”吴县令又说道,“提及来太源府的知府是我的同窗且同年举人,有不浅的友情,当年我只过了府试便回籍做了县官,他志存高远,倒是一起考过州试成了进士。”
“本来如此。”梅雪嫣悄悄听着。
“就是再焦急也得饱肚子再想,可别坏了身子也没想出个成果来。”梅雪嫣一边说道,“施元忠说了甚么前提?”
“得要吴伯伯做出一些捐躯,吴伯伯可情愿?”
梅雪嫣俄然想到,按说既然是中饱私囊,那如许的肥差知府大报酬甚么不争,反倒让施元忠捡了这个便宜?
日头渐落时,施元忠才华呼呼地出来。
“他要八万两。”
梅雪嫣轻笑,然后说道:“既然施元忠拉你入伙,那你干脆承诺他好了。”
吴县令言简意赅地说道,他平常最爱的羊肉汤本日喝起来也寡淡有趣,不过热汤暖胃,遣散了闲坐一夜的寒意,吴县令也脑筋复苏了一些。
“不扯闲话,我们先想出一个对于施元忠的良策。”
吴县令想了一夜的对策,还是不知所措,他官职品阶不如施元忠,上头又没背景,底子拿施元忠半点体例都没有。
吴县令想了想,这倒是个能最大程度挽回银子的体例。
“银子还好说,现下施元忠把控着粮草不肯松口,他一天不放哀鸿便多饿一天,可惜我无能,竟没想不出一点主张来,如何能睡得着?”
送走施元忠,吴县令又喜又恨,但总算保住了一些银子。
吴县令三下五除二,将花卷泡汤几口吃了,梅雪嫣坐在中间一言不发。
吴县令先一冷,随后愤怒说道:“那不成,那我岂不是成了跟他一样的人?我这些年为官虽说摆布逢源,可也不是赃官,要真跟施元忠一样,冯院君第一个跟我断交了。”
“施元忠能承诺嘛……”吴县令游移道。
“怕是怕……不过现在哀鸿为重。”吴县令心急催道,“你别卖关子,快说。”
“连你都没有良策么?”吴县令问道,“不如你先归去想想,本日有答复最好。”
“这可不一样!”吴县令哼哼道。
“他不必然承诺,但你能够跟他还价还价嘛,就跟买菜一样,买菜的杀价总感觉本身捡到便宜,卖菜的实在也赚了银子,两边皆大欢乐。”
“八万两……”梅雪嫣沉吟道,“那岂不是真正救灾的只剩下了粮草和二万两,这的确是杯水车薪啊。”
梅雪嫣将丫环手中的食盒拿过来,里头的羊肉汤还热,梅雪嫣将碗碟摆到书桌上。
整整一天,施元忠都在书房中,连午膳都是派人送去,梅雪嫣在外头时不时听到吼怒和小声的嘀咕,看来是两边都不肯相让,又有求于对方,在扯皮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