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蓝倒是第一次传闻信封与拜帖中掺入金线,是对待上宾的最高规格,她闻言挑了挑眉,径直在书桌前坐下,拆开以后,发明信封中先是掉出来几朵风干的腊梅花瓣,接着才是一张带有婢女的信纸,一样是草繁体,只比信封上多了几个字:酉时初朴居见。落款清煦。
湛蓝点点头,一行人穿过大堂径直往四楼的雅间而去。
白贝闻言眉眼带笑,点头道:“可要奴婢多安排几小我随行?”
此时的一楼的大堂恰是热烈不凡,平话先生口若悬河,讲的恰是某高门闺秀在母亲病逝父亲失落后,与幼弟惨遭叔婶暗害的故事。湛蓝听了几句,好笑的看着火线带路的店小二,出声道:“你家掌柜真是会做买卖。”
姜衍被问得有些心塞,听湛蓝言下之意,竟是没事就不能邀她出来了?但见湛蓝头上顶着两个双螺髻,约莫是因为昨晚没睡好,此时神采有些泛白,他点点头,含笑斟了杯茶推到湛蓝面前,道:“确切有事,不过不急,你先喝杯茶暖暖身子。”
姜衍一袭月白云纹袍服玉带加身,正负手立于朴居四楼雅室窗前,目光径直望向城西的方向。
“腊月过后便是开春,开春自有新茶,分给你一些又有何妨?”姜衍垂眸笑了笑,复又昂首道:“何况好茶也要懂它的人来品,才气表现它的代价。”
泰宁街周遭十里非富即贵,双驾的马车在朴居大门口停下并不如何显眼,湛蓝听着惯常的唱喝声上马车,已经有青衣小二迎了上来。
除了安平镇一行,他但是一向跟在自家主子身边,自蔚大蜜斯呈现以后,主子的表示他但是一一看在眼中,若非心中忐忑期盼,守着窗户左顾右盼又是为了那般?
茶天然是好茶,不然也不会她一踏出去就闻得满室茶香了,湛蓝将一杯茶喝完,抬眸笑道:“店里可有卖的?”
姜衍淡笑,对于这个评价不置可否,点头道:“这茶产自紫芝山,每年约莫有五斤摆布,你要喝我早晨让鸣涧给你送来,此处倒是没有。”
鸣涧站在楼梯拐角处,见湛蓝上来,抱了抱拳,上前两步恭敬道:“见过大蜜斯,请随部属来。”
湛蓝一面笑着往里走,一面道:“四楼。”
可用如许精彩婉约的信封来传信,是为了掩人耳目,还是别成心图?先时桂荣前来宣旨,曾提及本日下午三国使臣会抵京,莫非是与此事有关?
她将信纸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两遍,发明没有被的非常,这才折好重新塞复书封,抬眸看向白贝道:“看来等会我们要出去一趟了,你去趟清风院,将事情照实奉告爹爹,不必坦白。”
小儿神采一正,当真的看了湛蓝一眼,又望向她身后的白贝三人,神采比之刚才更加恭敬了几分,拱手道:“请随小的来。”
雅间里拢了地龙,甫一踏入便感觉暖烘烘的,湛蓝款步而入,只觉茶香袅袅,又见姜衍正用心致志泡茶,行动间既是大开大合又是行云流水,不由笑道:“睿王爷好兴趣。”
只她之前让季星云在各地汇集有关茶叶的动静,关于紫芝山一带的非常有限,既是话赶话提到这茬,倒是恰好体味一番。
听涛无法道:“蜜斯,信是睿王殿下身边的侍卫送来的,您还是先看看吧,凡是辅以金线的函件与拜帖,乃是各府对待上宾的最高规格。”
拿镇国将军府的家事来当噱头,这可跟他没甚么干系,都是他家大掌柜和二掌柜共同决定的,现在正主在前,他免不了难堪,特别蔚大蜜斯虽春秋看着小,这气势却不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