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已经签书画押,周婆子也晓得这事断不容她狡赖,这才会一见到陈氏,这才哭爹喊娘的叫唤起来。
孔氏忙不迭点头,“真的,真的!若我有半句虚言定然天打雷劈?”
请京兆伊如许的话,就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孔氏听罢只觉的浑身冰寒,即便屋里燃着地龙,她也像掉进了冰洞穴,顾不得擦眼泪,她仓猝出声道:“家丑不成传扬,大哥真的要将事情做绝了,只怕公爹再天之灵也不得安息!”
湛蓝倒是没有这层顾虑,她朝蔚池眨眨眼,唇角含笑道:“再说了,良善不即是好欺负,我也不是随便一小我就能欺上门来的,爹爹就网开一面吧。”
不看着办还能如何,一旦蔚池下了狠手,将她贪墨的事情鼓吹了出去,莫说是一立室产了,她不被上都城百姓的口水淹死,就已经是幸事。
蔚池见状也不勉强,让郧阳将周婆子口中的布条拿开。
言下之意便是在说孔氏肮脏了,可孔氏眼下那里还会在乎这些,“别去别去,大哥,我如果传出不好的名声,皓哥三个今后还如何做人,求求大哥,我做的事情我都认下!”
她说完上前几步在孔氏跟前蹲下,歪着头轻声道:“俗话说长姐如母,二婶别担忧,你看,大房与二房固然要分炊,但我毕竟是长姐,就算你今后不在了,我也会好好照顾三个弟弟的,且我向来言出必行,毫不会说一套做一套。”
郧阳也不游移,回身就出了厅堂,不过半晌,便拎了个被堵了嘴,双手被反剪着的婆子出去,这婆子被扔在地上,双膝着地收回一声脆响,湛蓝听着都感觉疼。
而送走陈氏的契机,正幸亏周婆子身上,倘若早就将周婆子带上来了,陈氏固然也会遭到惊吓打击,但遵循陈氏的贪欲,在没看到孔氏的惨状、得知三立室产能够失之交臂之前,这打击力度就欠了火候。
听周婆子早就供出本身,陈氏一张老脸又羞又臊,除此以外另有深深的惊骇,之前她只图口舌之快,将湛蓝骂了个狗血淋头,现在看来,好似她当初骂得有多凶,现在了局就会有多惨。
罪不及孩童,二房最大的蔚皓本年不过十岁,湛蓝这话可谓至心实意,可孔氏倒是瞳孔收缩,想到她筹办将湛蓝姐弟送到昕阳再动手的事,心中不由得肝胆俱裂,她看着湛蓝笑语晏晏的清绝面孔,一时候说不出话来,也不管湛蓝这话到底是威胁的意味更多,还是落井下石的意味更多,她都不能接管。
蔚池扬了扬眉,轻咳一声略作犹疑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让爹爹看看你的手腕,你是我蔚池的女儿,能够良善,但却毫不成妇人之仁!”他说罢看向郧阳,抬眉道:“你先去把周婆子带上来。”
蔚池见此,这才看向陈氏道:“我天然晓得这周婆子是老夫人的人,还晓得这周婆子奉了老夫人的号令,四周漫衍不实谎言歪曲阿蓝的名声,老夫人如何说?”
这与之前商讨的并不符合,蔚池深深的看了湛蓝一眼,悄悄摩挲着椅子扶手,面色冷凝道:“囡囡就不怕打蛇不身后患无穷?遵循蔚家祖训,你二婶的所作所为,直接休了或者正法,一城产业不给也是理所该当的。”
孔氏天然晓得蔚池是甚么意义。倘若她方才对湛蓝的态度好上一些,亦或在葛账房第一次拿出账目标时候下个软话,也许蔚池还能给她留一丝余地。
“老夫人识字,郧阳将供词给老夫人看看。”蔚池皱了皱眉,眼中一片安静。
她心中转得缓慢,除了是蔚桓的正妻这点,她身上再没有别的可操纵的代价;而她与蔚桓伉俪一体,蔚桓所行之事,她就算不是全数知情,却也晓得个六七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