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航从架子大将烤熟的兔子拿下来递给他，又放了个山鸡上去，不甚在乎道：“回不回黑河郡倒是无所谓。”
反倒是褚航见他这副模样，漫不经心的笑了笑，“我甚么都没说。”
深夜的凌云山温馨非常，因着是夏季，就连虫鸣声都几不成闻，山间只听获得风声与柴禾燃烧的噼啪声，很久后，楼朝阳似是想起甚么，轻叹道：“如此，我们短时候内，应当是不会回黑河郡了吧？”
姜泽听着心头一热，方才还阴霾的表情，就好似雨后初晴，刹时便明朗起来，他大大的松了口气，朝谢琳拱手道：“还是母后高见，儿子不及母后多矣！”
而他们方才之以是能在皇宫中行走自如，多数得益于谢琳与姜泽的自大。
“你想得很好，可焉知尹尚就必然会遵循你的设法行事？”谢琳悄悄摩挲动手中的茶盏，意有所指道：“上一次针对蔚池，便是你与尹尚各出了一半人手。”
这话说的已经非常了然，乃至算是直白，楼朝阳听了点点头，思及肃南王妃，心下又了然几分，倘若褚磬真的只一心教书育人，当初也不会将女儿嫁入镇国将军府。
他说着，见褚航面上暴露似笑非笑的神采，这才反应过来褚航话中有话，不由脱口而出道：“你的意义，除了以上两点，另有别的意义？”
想明白后，楼朝阳喝了口酒，又将酒囊递给褚航道：“谢琳母子的嘴脸方才你也看到了，接下来但是有甚么打算，明日是否要去睿王府？”
谢琳暴露今晚的第一个笑容，挥手道：“行了行了，你就别拍母后的马屁了，本日你也累了，且归去歇着吧，饭要一口一口吃，路要一步一步走，楼褚两家你在朝中留意些就行，只要他们没别的行动，你就临时不必动他们，也免得有人说我们薄情寡恩。”
他说着看向谢琳，眸中尽是阴霾，担忧道；“楼褚两家，儿子倒并不太担忧，儿子担忧的是肃南王府与镇国将军府联手，如许一来，老三就即是有了多重助力，有紫芝山与楼褚两家互助，再加上朝中态度含混不明的漏网之鱼，长此以往，这并不是个好征象。”
响鼓不消重锤，谢琳见他态度安然，便也未几言，又望了眼窗外，揉了揉额头道：“你也累了一日了，且先归去歇着吧。”
褚家只与镇国将军府有亲，便是镇国将军府与睿王攀亲，他也决然没有奉上门去供人差遣的事理，更遑论，褚家固然表白了态度，却并非必然要站在睿王的船上；遵循他的设法，不是另有肃南王府与镇国将军府吗？
见楼朝阳怔住，他转而又笑道：“你的意义是，你皇姑祖母特地给睿王分别封地在西海郡，一则是为了保全睿王的性命，一则是为了睿王与镇国将军府联婚，让西海郡完整归在睿王治下，也好让西海郡生长起来，如此不但能够更好的管理西北，亦可让大夏人没有涓滴反叛的机遇？”
褚航向来不喜好费事，闻言也没甚么定见，他点点头道：“去吧。”
褚航已经对之前的汗青陈留下过一番苦功，闻言挑眉道：“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，高贵是高贵者的墓志铭，别管他用甚么手腕，站在他与谢琳的态度，不管白猫还是黑猫，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，再说，这母子二人甚么时候计算过手腕了？如果计算手腕，他们能走到本日这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