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不了带着媳妇逃出这百户所,做个流民。山里头有的是吃的,饿是必定饿不死的。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。这狗官是死定了。”
激起兵变如何办?
李定偷鸡不成蚀把米,被吴年杀得丢盔卸甲,借鼓遁溜了。
李定明白的事理,他又如何会不明白呢?
明天李定能用这个别例对于吴年,明天就能用这个别例对于他们。
吴年的眸子子落在了陈光的身上。李定这个当官的没有甚么气力,但是这个家仆却有些气力。
但是吴年一说,他们内心头都跟明镜似的。
“还请小旗大人。大人大量,减轻惩罚。”
你有本领杀了我。
百户从六品,总旗正七品。真恰是官大一级压死人。
世人中,铁牛是个好兵,张声也算拼集。但他们打起来,却一定是陈光的敌手。
随即他们在李勇的批示下,排成一队,与李定一起出了堂屋,来到了校场。
李定被反将一军,却也有些心慌。他完整没有预感到,烂酒鬼、烂赌鬼的吴年,竟然如此刚烈。
便是张声、王贵也上来讨情。
“你mm李氏的二儿子将近结婚了。你mm想要买我家田亩,我不卖。你就拿这件事情压我罢了。”
这百户所内当官的抢占兵丁的地步,是传统技术了。
“吴年,还不跪下讨情?”李勇看了一眼吴年,给了一个眼色。
兔死狐悲。
心慌之余,李定又是勃然大怒。恨不得亲身拔出刀来,要把吴年给砍杀了。
真要因为这件事情,把他拉出去砍头了。
但刚才吴年说了。如果李定不把他杀了,就是孬种。那李定,岂不就是孬种?
这类种事情加在一起,吴年是料定了李定不敢杀他。
这校场有一座不高不大的石台子,百户与两位总旗就立在石台上,下方就是竖着摆列的十个小旗兵丁。
吴年当然不会跪下告饶,他伸手一拉铁牛,不让铁牛说话。上前一步,面无惧色,反而举头挺胸暴露嘲笑,说道:“姓李的。明人不说暗话,你也别用军法压我。”
原主不是个东西,但是吴父、吴母在百户所内有些香火情。吴年常日里在军队中,也算马草率虎,谁也没获咎过。
在场的人,没有一个能想到。吴年竟然起了杀李定,带着媳妇逃亡天涯的设法。
大楚国固然烂了,但还是有国威的。
不晓得如何是好了。
一名百户、两位总旗、十位小旗。
铁牛是倔脾气,血气上涌,双眸一瞪,便要莽一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