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暮雪打上了瘾,专拣人的脸打。王氏碍于脸面不能跟傻子计算,硬生生地被她打得往下人堆里扎。而云晨霜则没有还手之力,像是个破败的布娃娃般,任凭云暮雪在她脸上随便施为。
王氏也松了一口气,把那颗将近蹦出腔子的心给按了下去。
“雪儿,不怕,哪来的鬼?”
还好,有影子就不是鬼!
紫玉和秦妈妈见两个主子都挨了打,也顾不上顾忌云暮雪是否鬼上身来,咬牙狠命就来拉架。
她凑在王氏耳畔悄声道,“夫人,有影子!”
紫玉和秦妈妈身上挨了好几下,不过她们人多,到底还是把歇斯底里发疯的云暮雪给拉开了。
一时,小院中万籁俱寂,只要嗖嗖吹过的晚风声。
但是她还没痛快地喘两口气儿,劈面那女子就风普通地冲到她面前,指着她又哭又叫,“有鬼,有鬼……”
再看云晨霜,也好不到哪儿去。端方的鹅蛋脸儿歪成了大冬瓜,头发被抓得污糟不堪,那件大红镶白狐毛的披风被撕扯得斜披在身上,和常日里的端庄温婉完整不搭边儿了。
到底是亲生母女,她比丫头婆子更早一步反应过来,当即冲上来就去扯云暮雪。
“有鬼,有鬼,我好怕!”
比及疼痛拉醒了认识,王氏不顾形象地嘶吼起来,“紫玉,秦妈妈,你们是死的吗?”
两小我面面相觑,竟然忘了上前把云暮雪拉开。
现在这般猖獗的模样,莫非鬼上身了?
王氏那里被人这般打过,一下子就懵了,她的亲信紫玉和秦妈妈也呆了。
可这位打了人累得气喘吁吁的小祖宗却撒泼般地往地上一坐,蹬起了两条腿儿,“有鬼,鬼在娘身上,在mm身上。我好怕,我好怕,快来救我!”
院中就有婆子嘀咕起来,“厨房那边真有个鬼影子,莫是……?”
闹得紫玉和秦妈妈都制不住。
云暮雪就跟受了惊的马儿一样,见人多了,手脚并用,拳打脚踢。
她头上梳得高高的飞仙髻早就被云暮雪给撕扯地不成模样,戴的八宝金镶玉的头面也七零八落,那件大红缎面金光闪动的褙子湿漉漉的贴在身上,皱巴巴地像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,全然没了贵妇的范儿。
执掌将军府的中馈这么多年,王氏一向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,那里想获得有一天本身会被一个傻子狂揍?
王氏不晓得是身上冷了还是内心怕了,身子俄然就颤抖了一下,昂首看向厨房那边时,好似有个影子刷地一晃而过。
可身边扶着她的那丫头身子却较着地抖了一下,活似被王氏给吓着普通。
“鬼啊……”几声凄厉的尖叫传来,王氏身后的几个婆子扑通扑通倒在了地上。
周边的下人都噤若寒蝉,院里鸦雀无声。一阵风吹过,厨房的门吱呀响了一声。
成果没几下,就被云暮雪把一张小脸给扇得红肿不堪,像是发了酵的大馒头。经心梳好的头也被云暮雪抓得跟鸡窝一样,乱糟糟的没个模样,全然没有大师闺秀的矜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