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暮雪也待要走,却听身后那人幽幽感喟道,“莫忘了我们的商定!”
罢了,既然这女人不知死活,何必跟他普通见地呢。王爷想让她治,那便治吧。
莫寒神采刷地变得乌青,本身堂堂鬼医谷的嫡传弟子,平凡人纵算是拿着黄金万两来求他,他都不见得给人看病的。
他瞅了眼莫寒,见莫寒悄悄点头,他才乍着胆量问出来,“主子,这……”
这丫头竟然把他当小厮使唤了?
“放吧,干脆也治不好,如何不是死?”半日,萧腾嘴里幽幽地吐出这句话来,让莫寒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等嘴闲下来,才不屑地瞥一眼莫寒,“你这神医的名号我看不过尔尔,包扎之前不晓得消毒啊?这如果传染了如何办?”
“谁跟你闹着玩?”云暮雪也不客气,从身边德成手里抢过酒瓶,就灌了一口酒,对着萧腾的脚底噗地喷去。
云暮雪低头看了眼萧腾汩汩冒着紫血的脚,笃定地点头,“给他放放血!”
德成差点儿跳起来,“没掌控你敢胡说?当我们家王爷是甚么了?”
可云暮雪却像是没事人一样,抱着胳膊闲闲地站在那儿。
云暮雪落拓地蹲下来,特长扒拉着萧腾的脚指头,察看了一阵子,脸上有了丝笑意,对着莫寒招手,“劳烦神医给王爷包上吧。”
他猎奇极了,实在是不晓得这么个外界传言中的傻丫头竟然还会这个。
可气归气,又不能真的不给萧腾包扎,他只好悻悻地上前去包,却不料刚抖开一块乌黑的生布,就被云暮雪给拽住了。
这不是开打趣的吧?
德成倒是好记性,竟然一遍就记着了。
莫寒站在那儿没动,只问云暮雪,“女人如何晓得医道?”
也不管德成记不记得住,她就兀自说下去,“金银花十五克,连翘十五克,玄参十克,麦冬十五克,桔梗九克,甘草六克……”
莫寒有些恼羞成怒地一甩手,冷哼了一声,“有本领把王爷的病治好,我才服你!”
“你们家王爷是甚么?摆布不过是个男人,不也还是抱病中毒么?”云暮雪可不卖德成的乖,有甚么说甚么,呛得这个王爷身边头号红人一张脸憋得紫涨。
“你不也是没掌控,不也给王爷治了这么多日子?”
见云暮雪固然包扎的伎俩和他不一样,可非常纯熟,像是包扎过了很多人一样,他不由得惊呆了。
而萧腾忍着伤口的疼痛,悄悄地看着云暮雪一圈一圈地缠绕着,最后敏捷地把生白布打了个标致的胡蝶结。
“王爷……”,莫寒游移地叫了一声。
这些词儿莫寒那里听过?不由愣住了。
说完,气哼哼地走了。
德成和莫寒的眼睛都瞪大了,这女人说要给王爷放血?
就晓得这丫头嘴毒,没想到竟会毒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境地,不管哪句话,她都能辩驳得了。
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有甚么体例,敢在他这个神医面前吹牛,也不怕吹炸了。
云暮雪也不睬会,尽管把生白布往他脚上裹去。
一个是德成,没想到主子竟会这么问,莫非是信赖了这傻子的话?
只是他犯疑,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真的出口就能说出方儿来,是真的肚里有,还是随口瞎编的?
一个是莫寒,一贯给王爷治病解毒的是他,王爷这般问,是不是想让这女人给他治了?
云暮雪给他包好,转头叮咛德成,“别给你主子泡寒泉了,去,按我说的方剂给你主子煎药去。”
他方才被云暮雪给气得紫红的一张脸,这会子也和缓过来。
“那也得你有本领消弭才成!”甩下这句话,云暮雪就大步流星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