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闲将黑刀收起,眼神傲视。
他不嗜杀,只看该杀不该杀。
风沙堵住了马赛飞的眼睛,再也看不到了此中惊骇怨毒。被风卷动而来的草屑和沙砾封住了断颈,头颅上的血液垂垂凝固发黑。未几时,那人头看起来便像是一块土块,少了几分血腥,多了几分不幸。
那些胡匪面面相觑,竟是无一人敢作答。
……
五年前,他只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。两年前,他晓得本身必须为很多人活下去。现在,他晓得本身毕竟还是要为本身活下去。
李闲看着那些仓促而逃的马队,眼睛微微眯起淡淡道:“归去给李密带话,那里需求这么多人?”
以是李闲心中波澜崛起。
李闲话音落下的那一刻,刚好马赛飞颈腔中的血液喷尽,那尸身被烈风吹的在马背上坐不稳,扑通一声掉了下去。如果不看那血腥的断颈,只看她的身材仍然婀娜。不过风中残尸已经变冷生硬,再加上被血液涂满了她的皮甲,沾满了一身灰尘,那里另有甚么美感?
人终有一死,有人死得其所,有人死得不甘,绝大部分人庸庸碌碌平生,死的也是庸庸碌碌平平常常,没一丝波澜壮阔,只七尺黄土埋身。马赛飞曾是个青楼女子,她晓得男人皆是薄情郎,但她不恨薄情,只恨世道不公。
马赛飞部下的马队皆是杀人如麻的贼寇,可这不代表杀人就不能吓住他们。只看杀人的是谁,死的又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