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亨见她喜好,就给这亭子定名为“芳香亭”,并且亲身誊写了,让人制成匾额,挂在亭子上方。
王亨虽年幼不解风情,却聪明过人,天然晓得“青梅竹马”的寄意。又认定林馨儿是他的妻,对林馨儿的一举一动都很存眷。一见她撇嘴没好气的小模样,便觉不妙,再不敢用孟清泉来刺激她,不然必定不睬他了。
王亨不肯喂墨云,不是舍不得,而是他正喂林馨儿,若同时喂墨云,那不是把馨儿和狗一块养了吗!
自娱自乐地玩了一会,才闭上眼睛睡了。
王亨叮咛墨云不准闹出动静来,以免吵了馨儿睡觉;又命小丫头们在亭外看管,不准人来打搅;又叫若彤守在中间,防着蜜蜂飞出去蜇人,然后才在馨儿身边睡下了。
两人因为贪玩,常在外边野餐。
用饭时,王亨兴趣勃勃地帮林馨儿搛桃花鳜鱼,道:“馨儿,你吃鱼肚,我吃鱼背,我们把它朋分了!”
哎哟,情敌呈现了!
林馨儿道:“你不是跟她青梅竹马吗?”
他眸子一转,瞧见桌上瓷瓶内的桃花有些败了,忙叫道:“若彤,把这桃花换新的来。”
总算把“孟清泉”给临时丢开。
林馨儿跟他呛着来,用心道:“别的花香就不醉民气脾了?荷花、梅花、兰花,香气都醉人!”
这孩子真的才八岁吗?
这是在对她讨情话?
斯须,若彤换了一瓶新插的桃花来。
王亨无言以对,又感觉她这手腕与夫子所教不符,一心要赛过她,情急之下脱口道:“馨儿,你太不讲事理了!清泉mm就不像你。她乖乖的,说话声音也轻柔的。我说甚么她都当真听,从反面我吵……”
王亨搛肉给她,她转脸就分一块给墨云,“墨云,接着!”把肉抛向空中。墨云奔腾而起,精确地一口叼住,狗尾巴甩得倍儿欢。林馨儿啃肉骨头,直接用白生生的小手抓着啃。啃洁净了,顺手就往墨云嘴边一送。墨云共同地伸开狗嘴,她便一撂出来。人和狗都吃得非常欢乐。
林馨儿感到奇特极了。
林馨儿忙问:“清泉是谁?”
林馨儿撇嘴道:“本来是你的小青梅呀!”
林馨儿忙道:“正合我意!”
王亨刚要说话,林馨儿忽又想起甚么,酸溜溜道:“我就奇特了:既然她那么好,家世又好,又跟你同年,又跟你青梅竹马,如何你不娶她为妻呢?你要娶了她,每天对着山中清泉,累了听泉声睡觉,渴了用清泉烹茶,早晨用清泉沐浴,多美!也不消娶我受我的气了。”
王亨一愣,迷惑道:“小青梅?”
一时吃了饭,王亨叫林馨儿小睡,说:“春季轻易困,不睡的话,下午没精力。我们下午还要读书呢。”
脸对脸,他用小手悄悄碰触林馨儿的眼睫毛。
是以原因,墨云更喜好黏着林馨儿。
林馨儿也确切感到身上软绵绵的,眼皮撑不开,美人榻上铺了锦褥子,她身子一歪,便倒下去了。
林馨儿可没那些顾忌。
王亨看得直咧嘴,却没有说她半句。
王亨道:“清泉是我表妹,和我普通大,姓孟,是我外祖孟家的女人。小时候她在华阳镇待了一年,我们一块读书认字,一块用饭睡觉……她的名字取自唐诗‘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’。很好听吧?”
很快,丫头们捧着饭菜进亭来。
下棋时,两孩子就对坐在地毯上。
亭内铺着木地板,靠窗安设了一张竹制美人榻;当中铺着一大幅西域来的毛织地毯,毯上搁着两张长几,林馨儿和王亨各霸一方读誊写字。
王亨深吸一口气,眯眼作沉醉状,道:“这一缕芳香,真醉民气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