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康帝等人都笑起来。
梁心铭忙道:“门生明白。”
一御史道:“但是梁心铭病得那样,还高中会元,考生们不平,感觉此中有舞弊也在道理当中……”
赵子仪忙道:“贤弟请便。”
王亨道:“只要他有真才实学就行。至于其他……高大人觉得:他明显有状元之才,本官还操心偷考题给他,然后再下毒让他抱病演戏吗?本官在你眼里就这么蠢?”
把个赵子仪愣在当场,摸不着脑筋――结婚不是大丧事吗,为何王亨的模样就像被人欠了他银子似得?
两人敏捷互换了个眼神。
他仓促喝了一杯茶,就要告别。
君臣正一团欢笑,人来回,王翰林求见。
思雨喜道:“慕晨姐姐,你太会说话了!”
此次会试是他主考,若考题泄漏,即是没办好皇上交代的差事,不是打他的脸吗?崔大人气愤了,以为这是有人妒忌梁心铭,用心肇事。
王亨冷哼一声,也不答复,起家就走。
崔渊仓猝道,绝没有泄漏考题。
王亨固然对梁心铭有信心,但谁没个失手的时候,万一梁心铭没考好,岂不坐实了罪名?
殿试他会亲身出题,临考前才公布。
赵子仪回过神,忙也送了出来。
梁心铭要留他用饭,恰好赵子仪刚返来,他们是朋友,正该好好相聚畅谈,但是王亨回绝了。
小厮返来,如此这般说了礼部分口产生的事。
最后,天子一锤定音:殿试见分晓。把这事给压了下去。固然没说如何分晓,但梁心铭会试时带病了局都能夺得会元,殿试若考不进前三甲,恐怕都不能令人佩服。
王亨正要说“告别”,因见她神采红润,黑眸流光溢彩,显见表情极好,又规复了风雅如玉的君子形象,便想说点甚么,又不知说些甚么,脑筋一转,还说殿试吧。
皇宫,乾元殿御书房,礼部尚书崔渊和三个副主考官正面见靖康帝,回禀会试成果。
靖康帝道:“不错!”
梁心铭忙跟出去,恭送恩师。
崔渊道:“回皇上,梁心铭惊才艳艳,可与王翰林比肩。微臣平分歧以为,梁心铭这会元当之无愧!”
高御史张口结舌,涨红了脸。
靖康帝看着呈上来的榜文,目光呆呆定格在第一名“梁心铭”三个字上,震惊道:“他竟然中了头名?!”
他大声道:“他的墨卷呢?朕要看他的墨卷!”
他愤怒之下,立主彻查此事,说这些举子受人勾引、被人煽动,本日敢如许聚众肇事,他日被人三言两语一调拨,岂不要跟着造反?那背后主使之人,不成轻饶!
靖康帝道:“恰是。他的文章真有这么好?”
慕晨笑道:“是,吃了你的状元饺中的!”
墨卷,即考生用墨笔誊写的考卷。交卷后,有专人封住姓名编号等,再交人用朱笔誊抄。誊抄后的卷子称为“朱卷”。同考官先对朱卷停止批阅,最后和墨卷查对,检察姓名。
靖康帝当然不信赖王亨帮梁心铭作弊,却另有担忧:一是担忧考官们用心卖情面给王亨;二是担忧考官们揣摩圣心。因为会试期间,他曾亲身传旨,不准难堪梁心铭。这些官员们看着正气凛然,实在都是见风使舵的宦海老油子,若曲解他这个天子要分外汲引梁心铭,说不定乱点会元。
酬酢已毕,王亨上马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