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暨骇怪地昂首看了坐在他办公桌后的婉澜一眼,开口道:“筱斋,对,是我……嗯,托福,统统都好,多谢顾虑……对,对……哈哈,那里那里,感谢。”
“这倒不消,”婉恬笑起来,“都已包办了两场了,还要再补一场,岂不是要把人折腾死。”
婉澜接着问:“他说了帮手去找找宁隐了吗?”
她在察看秦夫人的神采,秦夫人也在察看她的神采,女儿的坦白已经让她感觉心凉,儿媳面对她时的防备也让她颇觉不舒畅。她晓得她现在应当走了,回到长房去,去听戏看话本,或是无所事事地发楞。
秦夫人惊了一惊,回过神来,朝她笑了笑:“你来了。”
婉恬在中间笑:“大哥和大嫂可真腻歪,前头我还在家的时候,大哥出差,每天都要拨电话给大嫂。”
“座上宾”这个词安抚了婉澜,她放下提着的心来抱怨一句,“就算是座上宾,也该记得往家里打电话吧,我看蓁蓁都要急死了。”
陈暨同乔治面面相觑,均发笑点头。他绕过办公桌,握住婉澜的手腕将她拉起来:“好了,太太,没甚么别的事我就要办公了,早晨要见两位客人,也许不回家用饭。”
他说着,又去拿办公桌上的电话,拨了个号码,又皱着眉等了好久才接通:“你好,我找顾筱斋顾部长。”
她从内书房走回长房去,一起走一起在内心冷静背诵一些缠绵悱恻的句子,还是做女人的时候练字时记下的,有些忘了,有些只能记得寥寥一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