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对方也是个不认怂的,当下便更高嗓门地回骂:“我如果没长眼,您就是没长七窍,全部一嘎杂子琉璃球,大清哪条律法规定着黄包车得给您这马车让道儿了,您给我找出来瞧瞧,通衢朝天各走一边,我好好儿地走着,您非得过来挤我这一下,惊了马踩了我这贱命不要紧,伤了我身后这位爷您赔得起吗!”
谢怀昌有些不情不肯:“这些朋友我先前都与你提及过,不必如此费事吧。”
谢怀昌倒抽一口寒气:“他从未表示出来任何与反动党有关的事情,乃至雅集合有人谈到孙文,他都甚少……”
“今后你会感激我拘你这两个月,”婉澜头也不抬地回他:“他定的馆子是东来顺,说是才新开了两年,做涮肉的,你传闻过吗?”
他说着,俄然顿住,渐渐吐出一口气:“如果你的猜想失实,那他埋没的可真够深的……”
婉澜转了转眼睛,与谢怀昌对视一眼,两人皆是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:“劳您体贴,我很好。宁隐带我来赴百里先生的宴,您也是吗?”
夫役“啧”了一声:“您这话问的,我哪能看得出来。”
谢怀昌回声昂首,恍然大悟:“本来方才撞的是陈先生的车,我说听您说话这么耳熟呢,真是太抱愧了,没伤到你吧?”
她这么一搭腔,老潘也顾不上跟人吵架,仓猝答复:“没有,蜜斯少爷没事儿吧?”
陈暨道:“我字玉集,屏卿蜜斯像他们一样,叫我玉集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