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朋正听谢道中与他说着这处清霄观，开口问道：“只怕当初的小羽士，现在已经快作古了吧。”
他说着，又笑了起来，婉澜却内心一惊，“反动”这个词被他大喇喇地说出来，当着一地父母官的面，涓滴不加粉饰。
婉澜笑了笑，安抚她道：“举头三尺有神灵，你问心无愧，天然不会有小鬼来扰青宁。”
谢道中道：“唐大人本年已经四十有四了吧？我看徐先生却年青的很，唔，第三批官派出国……那应当在光绪七年的时候就返来了，先生说你和唐大人是留美同窗，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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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位字唤存之的先生姓徐，名适年，是镇江日报社的主编。自从朝廷答应官方办报，天下各地的报馆就如雨后春笋一样林立起来，先前还都是洋人做主理方，厥后此风渐盛，加上一批留洋的学子们返国，创办报纸就成了潮流，徐适年天然就是这潮流中的一个。
“也无他，只是些课业上的题目罢了，我主修消息学，是以辩论的题目也经常环绕消息二字展开，我印象中极深的一次，是我们说消息与反动的题目，”徐适年青轻叹了口气：“当年九少也在，我与九少联起手来，还说不过少川一个，可真是……”
”
徐适年仓猝道：“蜜斯身为女子，却有如此大才，徐某自愧不如。”
徐适年仿佛是有点脸红，他的目光不安闲地向中间转了一下，手放在人中上摸了一下，才又转过来，盯住婉澜盈盈浅笑的面庞：“想就教澜大蜜斯，在都城时，可曾传闻一名唐绍仪唐大人。
“在都城时，曾经跟从乔治·斯宾塞爵士学习英文，在他的保举下看过一些书，不过都是走马观花，随便看看罢了，”婉澜自谦道：“大胆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，实在是贻笑风雅。”
“不敢当，谢公先请。”
这是自古官僚拉拢文人雅士的一种手腕，放下身材，平辈论交，也算是礼贤下士的一条不成文的端方。
婉澜感觉风趣，不由诘问一句：“哦？你们都辩论甚么？”
徐适年点了一下头：“是，少川是第三批官派出国的，九少仿佛也在官衙谋了个差事。”
北固山上有一处道观，香火寥寥，观中羽士也是寥寥，本来另有一个老道并几位年青的小羽士，厥后那老道成仙成仙，留下的小羽士保持不了生存，便四散下山求生，这道观年久失修，天然成了山中各种生灵的乐土，性子野得很，压根不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