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的气度?”柳叔荃倒是微微一笑,语气平和,“灵都可明白,为何先生为书院取名青岩。姿若青竹翠柏,岩岩若山间之石。这早就不是,先生对一个文人的要求了。先生以重金延请名流为我书院西席,三年下来,你我当真只学了如何做文章,****只较量同窗之间,谁文辞更加富丽?非也。入莫梓苏门中,是为求一条经世致用的大道啊。既然如此,那考策论,鄙人是顺理成章的事吗?”
“此人,便是柳叔荃,表字仲永。”莫梓苏轻声道,虽是面上没甚么神采,可燕景云亦曾多次听她提起过,知她对此人,颇是看重。
莫梓苏与燕景云立足在藏书室的轩窗之下,这向来温馨的室内,倒是传来辩论的声音。燕景云瞪大了眼睛,瞧向莫梓苏,莫梓苏倒是微微一笑,表示他跟上,两小我便从这藏书室的另一侧角门,转进了其间。
二人争辩的,恰是本日,退学大考的题目。莫梓苏听了几句,便浅笑地看向燕景云,以口型缓缓道:“看来,和殿下同有此疑问的,仿佛不在少数。殿下,无妨听听我这书院士子,是如何故为的。”
“殿下本日,瞧过了这青岩书院的学子,可有中意之人?”一袭青衣的莫梓苏本日做了书院山长的打扮,与一袭月白衣裳的燕景云并肩走过青岩书院的前堂大院。
此处本日充作了露天的试场,二百八十六名流子正在此奋笔疾书,争夺青岩书院这一季六十个退学的席位。
背面则是七间大小各别的课堂,按照门生人数和传授内容,由书院的山长同一安排利用。还伶仃辟出一间藏书室,供书院学子读书研习所用。这藏书室藏书逾三千册,在这印刷与出版俱不发财的期间,已是数量惊人。
莫梓苏缓缓而又不着陈迹地瞧了燕景云一眼,而燕景云的重视力,已全然被这争辩的二人所吸引,对她的核阅竟是毫无发觉。
“付公子,确切不普通。只是,经史子集在这青岩书院能够学,经世致用,却不是书院的先生教的会的。”莫梓苏倒也是低寒浅笑,姿势暖和,一双眼里,瞧不出太多的情感,“如果为学子,郭裕之天然不如付岙,可如果入朝为官,后者也及不上前者。”
“这便是,沈原,沈灵均吧。”燕景云亦是低声道,“都言他,极有古名流之风。喜环佩香草,做的一手斑斓文章。”
站在藏书室中心的,是两个穿戴蓝色外衫的青年,便是现在退学已满三年,乃是书院当中资格最老的门生。围观当中,除了二人的同级,便是服紫的二年级门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