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声内侍通传苏岚陛见,纳兰瑞只点了点头,便叫她入内。才闻声一声拜见,便抬了抬手,表示苏岚起家。
二子相较,好坏立时便见。纳兰桓母家身份崇高,自个儿占嫡又占长,不管是出身还是礼法,都是高贵无匹,做太子而言,单这两样,便能称得上是近乎完美的。与之相较,纳兰栻可谓是毫无上风。他生母,潜邸时乃是侍妾,生下他后才职位有所上升,可即便如此,亦是与才进门不久的侧妃苏容相去甚远,更不要说职位安定又与纳兰瑞相携数年的正妃王氏。
苏岚这话问出来,纳兰瑞倒是一笑,瞧着倒是愉悦。神采也不似方才阴霾,虽是面色不显,但这阁房当中的氛围倒是倏忽便败坏下来。
“太傅之位,你天然是能够做的,大楚学养家世一途,无人能出你摆布。”
“只是,陛下眼下还不想把这个位子许出来,非论是给臣,还是给旁人。”
苏岚听他提起那位死了不到半年的废太子,倒是微垂下了头,一双眼倏忽一转,倒是思考起来,纳兰瑞是何企图。
苏岚亦是啜饮一口,暴露个笑容,道:“陛下的茶向来是好的。”
苏阮本是带笑的神情,在看到那信封时,猛地一僵。她那双涂着红色丹蔻的手,紧紧攥着那信封,神情,倒是,像是有些惶恐失措普通。(未完待续。)
惠安夫人苏阮的贴身侍女红蓼快步穿过内宅,向来沉稳的步子走得也是少有的短促,引得洒扫的下人皆是看向她,悄悄猎奇。妇人打扮的红蓼年纪比苏阮还大一岁,是她自娘家带来的娘子,陪着她经历了这归远侯府里浮浮沉沉,现在乃是她身边最有头脸的管事娘子,也是后宅里头独当一面的人物。
只是,这位被封了玉嫔的二皇子生母,明显并不是府里那般如同透明人普通的地点。若非真在她身上投了情素,以纳兰瑞这般的人,怎能叫她生下本身的二儿子呢?何况,二皇子不太小了大皇子一岁罢了。
博山炉的卷烟背面,苏阮的身子影影绰绰,倒是正在指导着身边的侍女,将银香球里头的香料投入香炉当中,身边坐着个小女孩,恰是李江沅独一的女儿,李若词。
“臣如果不姓苏,那里能坐在陛上面前,讲这几句话。”
“伯奕现在上书房里头,读了十三经,朕听翰林院的意义,倒是学的不好。”纳兰瑞目光从苏岚的脸上滚过一圈,缓缓道,“你此番在都城,倒是能留上些光阴,伯奕的学业你倒是上点心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朕这回数月未曾见你,甫一见你,便也觉着,你有几分陌生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伯奕便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纳兰桓的乳名,而仲昆便是皇二子纳兰栻的乳名。纳兰瑞而立的年纪,膝下却只要这两个儿子罢了,倒也真称得上是膝下空虚了。
陇西,归远侯府。
“说话也晓得藏着掖着,留半句了。”纳兰瑞言语之间,面前的奏折便下去了小半摞,倒是将手中朱笔搁在一旁,这才自苏岚入内以后,第一次昂首正眼看她,“在朕面前,你也藏着掖着,如此君臣,做起来也没甚么兴趣不是?”
纳兰瑞缓缓昂首瞧她,神情顷刻便蓦地一深。
“朕准了。”
正跟着苏阮学习调香的李若词,从苏阮怀里坐直,对着红蓼也暴露个笑容,暖和又矜持,一顷刻便是世家贵女的风采。红蓼愣了一下,倒是极快的也暴露个谦恭的浅笑,弯了脖颈,站到了苏阮的身后。
纳兰瑞深深看她一眼,倒是一言不发,只是端起本技艺边的茶盏,喝了一口,才缓缓道:“这是新进的承平猴魁,你尝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