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下,我们的人都转动不得,能动的又不敷分量。”苏岚皱着眉头,叹了口气,“这事要看今上的意义,今上如果不急,便是自有筹算,我何必巴巴地凑上去,陈氏这,我是讨不着好的。”
“阿远你这脑筋是做甚么用的?陇西如果真敢对他们两人动手,那便是想谋反啊。”苏岚叹了口气,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瞧了郦远一会才道,“这局面,到现现在可恰是都雅的时候啊。”
一旁薛张两个幕僚听了苏岚这话,皆是心中悄悄想着,自家二公子这倒真是深藏不露,她和玄汐在朝堂上向来是斗失势同水火,如何也未曾想到玄汐危难之时,竟是头个拜托于她!
那笔迹苏岚一眼瞧出乃是玄汐的,而这等草率,明显是仓促写就,也不难想出当时景象之慌乱。
“事关严峻,焉不能托郑氏之名?阿彧独子,镇守边陲,其父有何变故,仰赖苏府,莫非不成?你现在立即去办。”
“阿远立即递我与祖父的折子入宫,请见陛下。”苏岚思考半晌便叮咛道,“阿青去玄府盯着,如果有任何可疑之人收支立即来报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也只能往宫里去一趟了。御前或许另有旁的动静。”
匣子里头装的是块令牌,中间只一张小小信笺。苏岚接过来那信笺扫了一眼,上头只要七个字,写的是“细作有变,呈此物。”
“如何了?”郦远皱着眉头接过郦青手中的东西,心中已是“格登”一声。
郦远听得苏岚这话,倒觉着她半点也不觉忧愁,不管如何听,都有些,幸灾乐祸的意味。
“标兵来报,钦差昨晚在入高阳的路上,碰到流寇,一行三千禁军,尽皆淹没,郑玄两位钦差下落不明,前去护送二人的延平侯府嫡三子邢略重伤不治,已经死了。”苏晋见她入内,便叫老幕僚薛、张两个先坐在一旁,捡着紧急,几句话便讲了清楚。
苏岚方才虽是得了玄汐这不知如何艰巨才送出来的匣子,却也并不知悉到底产生了何事,来的路上固然也假想很多,却不管如何也没想到局势竟生长到这般的险境。
“李江沅?”苏岚面上半点神采也没有,只一双眼,浓黑一片,似是暗潮酝酿此中。
他手底一片黏腻,血腥味当即四散。
玄昂与苏晋见了个礼,苏岚这边也一丝不苟地问了玄昂安好,倒是非常至心实意。苏晋可贵的扶上了玄昂的手臂,使力握了一下,便算是可贵的安抚。玄昂心下倒是平静了几分,手里倒是多了个令牌模样的硬物。
“主子!”郦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不待苏岚答话,便直接排闼而入,向来都挂着笑容的娃娃脸,此时,倒是掩不住那浓厚的慌乱。
“是。”
“延平侯府里头,除了一具谢眺的尸身以外,另有甚么?现在连这具尸身都已经出发运往都城了,他们再在延平侯府待着还能获得甚么。”苏岚唇边浮起一丝冷厉的浅笑,“陇西的关键关头向来都在高阳郡,而不是旁的处所。”
到得宫门,正赶上宫里传信召见苏家祖孙并玄昂,苏晋才下了马车,便见到玄昂也下了自家马车,昔日四平八稳的人,竟是可贵的带了几分暴躁,固然不易发觉,却也粉饰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