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国,宛平,立政殿。
“陛下明鉴。”虎贲将军徐烈蒲伏在地上,那姿势要多寒微便就多寒微,“臣管束部下无方,竟至叛变,几乎惊扰了陛下,是臣的罪恶,百死难赎。臣请陛下将臣与带头之人,一并问罪,以彰天下。”
跪在地上的赵颉,在听到齐朗这连续串的问话以后,下认识地便去瞄穆柯,见得穆柯脸上模糊暴露的神采,顿时神采便一阵灰败。
徐烈没法,只得颤抖着抬开端来,才张口叫了句“陛下”,便听一声极大的“啪”的一声,齐朗手中攥着的那本奏折,便直接被掷到了徐烈的脸上,他眼角顿时便红肿起来。
“好了,都不要跪着了,起来吧。”齐朗听完卢斌的回话,悄悄地点了个头,缓缓坐回龙椅之上。底下一阵官服摩擦的“窸窣”之声,群臣忙不迭地都站了起来,倒是动也不敢动,已是跪的发麻的腿脚,仍旧都低垂着头,恐怕被齐朗的火气殃及。
“将军方才,没闻声陛下说的是尸谏吗,如何到了您口中就成了叛变。”林峥明在此时,倒是恰到好处的开口,因着女儿他已然与太尉一党势同水火,小产一事以后,两边面上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便已被扯开,撕破了脸皮以后,便就是一副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的模样,“定罪?我倒是不明白,到底谁才更应当被定罪。”
“太尉,兵部尚书,另有虎贲将军,你们,谁能给朕个解释?”齐朗一席金紫龙袍,直立在御阶丹陛上,“昨日,朕如果不起意去这虎贲虎帐,你们是不是要一向把朕当作个傻子一样乱来!”
“陛下明鉴。”被点名的卢斌倒是不疾不徐,脸上的安然,不似作伪,“臣是遵循陛下与兵部所商定的数额,划拨兵部的。因陛下正视虎贲军,兼之此前太尉曾道,虎贲军建军之时,花消不免大些,臣便一次划拨了六个月的军费给兵部。统统账册,俱是户部员外郎以上的官员共同加盖大印,呈交兵部。陛下如果仍有疑问,自可叫人去取户部的账册,一条一款俱是记得清清楚楚,上头十多个户部官员的章都盖着,毫不成能有阴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