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没再多说些甚么,殿外便有人高呼“陛下”,拖着长长的尾音,尖亢中带了惊骇。
赫连北钊通红的眸子遥遥地望向南边,视野一转看了眼仿若近在天涯的峡谷出口,咬牙道:“本将军,不降!”
“陛下。”那人跪伏在地上,磕磕绊绊道,“北边探子来报,盛都城外...三里地处的北湖山处,有...有大量北齐兵马出没。”
“照你的意义,那我周家的两家堆栈是如何回事?”周连继嘲笑,“难不成柯大人还想说我这是用心掩人耳目。”
那人惶恐地昂首,声音小了又小,“并且阳芷山放出动静...赫连将军并未言和,而是举全军之力对上北齐,然后...然后全军毁灭!”
“胡说!这的确是歪曲!”柯世荣指着周连继的鼻子怒骂,“明显是他周家眼红我柯家买卖,才想着趁此次因着和北齐战事大乱的机会脱手。”
......
赫连北钊一个降字话音方落,南番残剩兵士便尽数丢兵弃甲,作投降状。
南番冲在最前面的人死了一波又一波,前面的人密密麻麻堵在狭长的峡谷里几近是寸步难移。
“并且甚么?”天子心觉不妙,手紧紧压着身侧扶手,“你倒是快说啊!”
“放箭!”
鲜红腥热的鲜血溅满赫连北钊整张脸,他整小我却完整温馨下来,伸手抹了一把脸,生硬着身子坐在顿时。
大殿高台上坐着的南番天子也是坐立难安,看着底下柯世荣看向周连继较着意有所指的仇恨眼神,扶额无法道:“这...周爱卿...”
张恒公然不负众望,先是点了点头,想了想又道:“从遗谷到南番盛京另有好些路要走,行军兵戈贵在速率,需求连夜行军,兵士不免疲累,既然如此,那我便留下崖下参战的四万兵士,只再从崖上这些观战的兵士里抽调一万以免不备,剩下的四万精兵便全跟着老迈远征南番好了!”
同林殊比拟,张恒更懂变通;而同章志比拟,张恒在兵士中的威望更胜一筹,三人当选他留下最是稳妥。
七万兵马折死四万,剩下三万也早就没有了求胜之心,必败之局,想不投降都不可。
南番作为一个从属国本就算不得敷裕,要不然也不会想不开和北齐开战,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活得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