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虎赶快言道:“单庄主,这位是我孩儿,小九,还不从速见过庄主。”
“诶!”单雄信将手一止,言道,“勿要闹如此虚礼,某是个直性子人,直来直往。兄台自石艾县来舟车劳累,还存候息,明日再行叙话。”
一入二贤庄,深感潞州单家不复丰富殷实之名,二贤庄虽不如江南大富人家庄邸,那勾心斗角,琼楼玉宇之气象。但是倒是胜在一个大字,以及一个阔字。入庄以后,不知多少广厦遮天,比目望去拔地而起的枣树,参天而高。
上辈子喝惯了国酒,现李重九不由想一尝此味,这酒虽未经蒸馏,但是亦是别有一番风味,只是连饮三碗之下,竟然还是没喝出甚么味来。李重九以指敲了敲矮几,干咂了几下嘴唇,似正在回味。
李重九昂首看去,只见此人四四方方的国字脸,红面赤发,身材魁伟至极,傲视之间极有威势。
听闻单雄信使马槊,李虎,苏素二人皆是神采一变。
李重九听李虎之言,当然亦不起家,只是懒懒地向单雄信一抱拳。
单雄信倒是连饮三碗,毫不作色,他一贯酒量甚豪,故而是涓滴不觉得意。而此酒虽甘冽,但是也轻易醉倒,以往他接待四方来投豪杰,以及庄客,皆用此酒。向来是不过七碗,台面上已无哪个坐着之人。
说罢单雄信就是举起碗来,连饮三碗。
当下单雄信站起家来,将三石弓从弓囊当中抽出,看着弓臂上念叨:“开皇八年所制,呵,还是朝廷工部,果然三石强弓。”
当下二贤庄的庄丁,给每人奉上一碗酸奶酪(注一)。单雄信看了一眼,当下喝道:“有高朋在,怎可用此粗鄙吃食,来,给我上好酒来。”
一旁苏素手指着一颗枣树,言道:“听闻此二贤庄中有一枣树,年至十八。后庄主伐为枪,长丈七尺,拱围分歧,刃重七十斤,号为寒骨白,不知可否让我等见地一下。”
世人手中酒碗是清一色海口大碗,酒也是一大坛子,正应了山贼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本质。
当下单雄信看着连一方豪杰王君廓,现在亦是面皮发涨,不由微微一笑,言道:“此酒嘛,是后劲足了一点……”
说到这里时,单雄信俄然话音一顿,他看到作为苏素下首的那名少年,竟然连饮三杯,形同喝水。
王君廓倒是面皮微红,言道,兄弟,这位就是我经常与你提及的,我的结义兄长。”
李重九点了点头,一旁李虎,开口言道:“回单庄主的话,此次官兵围歼盗窟,小九凭着此弓一百二十步外,射杀了官兵一名队正。”
行了不远,一道小河蜿蜒而过,小桥虹跨其上,在河劈面乃是一处极大的宅院。高厦云连,范围划一。若非世民气知秘闻,乍一看还觉得其是当世门阀的府邸。
“是,庄主。”几名庄丁听后,赶紧下去奉酒。
正待说话,单雄信将手一挽,言道:“来,我们兄弟本日不醉不归。”
单雄信听了微微皱眉,言道:“各位远道而来,请进厅叙话。”
当下李虎将七千寨遭受官兵围歼的事说了一遍,委宛提出想让单雄信帮手安设一下盗窟四百多号兄弟。
此言一出,李虎,苏素二人皆是面色丢脸。李虎有些悔怨此行未带孙二娘来,如果她在此,这档口必定会刺一句,这就是仗义疏财,急人之难的赤发灵官么?
李虎,苏素等人见仆人皆饮了,不饮不敬,当下亦是连饮。世人喝下以后,果感觉此酒其辣如刀,不过量时,几人皆是面红耳赤,坐立之下有几分东倒西歪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