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句差点把欢凉活活给恶心死。
因为曹太后身材抱恙,来到夏宫一向没有来得及停止拂尘宴,再拖实在是有些说不畴昔了,待曹太后身材方才好了一些,夏宫里就紧锣密鼓的为她办了拂尘宴。
“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,你得叫公主!”欢凉不客气道。
安文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身在权力颠峰的女人天然要彰显出本身的至高无上与霸道高贵来,以是喜好“病西施”这类范例并不奇特。
女子面前的茶盏烟雾环绕,升腾着袅袅茶烟,离得近了,模糊能够闻见薄淡的酒气。那青瓷盏里的是酒,而不是茶水。
“王爷,您身上有伤,不宜喝酒。”一道清丽的女声道。
比及安文夕、欢凉和花姑姑讨论时,花姑姑已经等待多时了,一行人回到凤青轩已经是丑时,安文夕略作交代,然后洗漱了下便沉甜睡去。
这一等就是半个月,承安的雪一场接着一场,现在已经是第三场雪了。承安地处九州中部,气候不似北襄那么冰冷,夏季却极好下雪。
不大的雅间内,升着暖烘烘的苏合香,全部房间内满盈着淡淡的酒气。十几位荏弱可儿的小倌儿正服侍着一名雍容华贵的女人,但看一个侧面,那女子生得极其妖媚,斜挑的黛眉透出丝丝娇媚,殷红的唇彰显出成熟女人独具的风味来。
只见袭匀随便的掀了身上华贵非常的狐裘披风,大大喇喇的往雕花扶手椅上一座,还顾自翘起了二郎腿,刹时那娇花照水、弱柳扶风的气质当即碎成渣渣了。
“你,是……玉公子吧。”
“朱紫又如何了,来我们潇湘馆的皆是恩客,再说了你我――也不差么……”说着又搔首弄姿了两下,“说不定那位朱紫就能看上你我……”
第二日一早,安文夕一袭红衣如魅,长发皆被竖至发顶,脸若白玉,清俊如仙。
那人缓缓扯下了脸上的黑面巾,暴露一张极度妖魅的面孔来。
阿……阿袭?安文夕和欢凉皆在心底小小的恶寒了一把。
这一日,还是落雪,纷繁扬扬的大雪打着旋儿飘落,全部承安都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。
“仿佛身份极其崇高。”一名身姿若柳,唇红齿白的小倌儿偷偷指了指夏宫的方向。
“你们两个歌舞练得如何了,竟然另有工夫在这里说闲话?”引着安文夕上楼的女子听到了这二人的对话痛斥道。
袭匀双眸里佯装带了些活力,撒娇道:“你现在还想着他,我可要活力了。”
这一声,像极了恋人间的耳鬓厮磨。而这女子,恰是本应当身在长乐宫的曹太后。
随即将视野放到面前氤氲着冒着热气的小盏上,对身先人道:“给本王换壶酒来。”
“感谢你几番相救。”
她本日没有像平常一样穿了刺眼的红裳,反而是一身素静的白衣,自领口到袖口皆绣着繁复的花边,低调又不失豪华。
欢凉猎奇的走畴昔,啧啧称道:“真是妖孽呀,美得不成方物,敢问女人姓甚名谁,可有婚配?”
“雅间。”欢凉不待她说完一口说道。
“胭脂,是我。”
来人二十岁高低,打扮的艳而不俗,周身反而凸显出一种雍容大气来,被欢凉打断也不恼,笑意盈盈道:“二位公子,请随我来。”
潇湘馆是承安一家驰名的怜馆,内里的美人环肥燕瘦,应有尽有,是花妈妈暮年间支出凤青轩旗下的最大的一家怜馆了。
“夕儿,你来了。”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。
那女子像是听到了动静,施施然扭过甚来,只见她双目迷离,脸上带了几分醉意,看向袭匀,嘴角噙着笑道:“阿袭,你去哪了,哀家想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