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还持续下着,全部唐地一片灰蒙蒙,看似对峙的局势实则内里风起云涌。若说夙御天是一条从北地而来的强龙,而东方卿便是南唐冬眠已久的潜龙。
墨竹张口结舌:“殿下这里住的好好的,大夫说你还不能等闲转动。”
面对麾下第一谋士的题目,夙御天答非所问。他看着漫天的雨丝飞舞,轻声叹道:“这雨下的够大了……”
江梅川恍然大悟:“皇上要逼他脱手?”
青鸢见他都喝完了汤药,这才淡淡道:“若不是我,你会定时服药吗?不要说墨竹管不了你,这天下都没人管得住你啊,太下殿下。”
江梅川道:“皇上是想让东方卿轻敌?”
青鸢定定看了他很久,缓缓抽脱手:“对与错又能如何样?你想要的太多,天下,另有我。但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?一颗心如何让你碾碎又拼起来?我体贴唐地又能如何?这个天下群雄四起,早就不是我的国和家。”
“不,他不会轻敌。”夙御天非常沉着道,“他永久不会低估我,要晓得我们做敌手已经很多年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夙御天眸色深沉,“这么多年的敌手,他老是自夸洞悉民气,但是要晓得民气难猜,玩弄民气的人终究要被人玩弄。”
“你要我留下来,我便留下来。不过如果你输了,他会把江山和我从你手中夺走。我赌的是他赢,你败。”
夙御天没有转头,很久才道:“江先生也感觉朕疯了吗?”
“你好好歇息吧。”青鸢生硬道,“总之你不要死在我面前。”
青鸢一动不动。他的唇很柔嫩,很缠绵,鼻息撩过她的掌心,悸动传入心底,心头出现荡起层层波纹。
“咳咳……”狠恶的咳嗽声在房中响起。浓烈的药味非常呛鼻。东方卿在床上斜斜靠着,她抿了一口药汤,声音沙哑劈面前青鸢道:“阿瑶,这点小事你让墨竹来做便是。”
“再说,你真的放得下这统统去鬼谷吗?”东方卿握住她冰冷的手放在胸口,如此慎重,“我晓得你放心不下这唐地。阿瑶,我说的对吧。”
江梅川想了想,道:“比来有传言,皇上为了一个女人怒杀千人战俘泄愤……”
“为甚么?”东方卿问。
双手交握,这是他多少年梦寐以求。唯愿此生年年事光阴月日日如现在,那是有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