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张大人说得好,太祖当年立下国策没有错,几位先帝以及陛下的改制,也没有错。那叨教张大人,既然都没错,可这官制、兵制乃至科举轨制,却实在窜改了,莫非这不是自相冲突么?”
孔德贤现在才想起一件事,那就是当日宋金两国对决时,三言两语就将纳兰容舒辩得哑口无言,最后灰溜溜地退了下去。
“那既然是对了,又为何几经变动与简化?下官记得,真宗天子年间,官制有所变动;英宗天子年间,科举轨制也加以窜改;神宗天子年间,吏制也多有简化……”
“但是……”
叶宇固然明白了这一点,但这个环境下他也无可何如,因而便顺势接过了话题。
“呃,这个……”
“此中有端木赐,精通经济长于经商,莫非他不是儒家弟子?本官也是饱读诗书之人,却因为是商贾之身被尔等贬职安丰知县,这就是儒家解除异己的思惟?”
“……”
“你!……”
叶宇如此调侃的谈吐,顿时引来众位儒臣的气愤。
本日他算是尝试了叶宇的辩才了,这连续串的诘问与阐发,如同织了一只大网,渐渐的等他们这些人自投坎阱。
“正如我朝廷官制,朝中百官各司其职,军事有枢密院,其他由三司、三省六部合作政务。学术也一样如此,该当各有所长、无分尊卑贵贱。
“太放肆了!”
话说到这里,叶宇没有再持续诘问,将张棣逼到这个境地,就等张棣亲身开口说话了。
“孔大人此言差矣,方才张御史以太祖年间的宰相赵普一句‘半部论语治天下’为根据,为何我就不能以太祖立国之策回应?”
“黄口竖子,你!……你!……”
“凡人?既然是凡人,何故晓得后代千年,非儒学不能治天下?既然是凡人,便不是完美无缺之人,又岂能如诸位口口奖饰的完美无瑕?”
孔德贤身为孔子的先人,天然要予以保护,因而沉声回应道:“先祖其品德高贵,教书育报酬人师表,被世人称之为贤人,天然是凡人!”
这时曾迪乘机走了出来,向龙椅上看好戏的赵昚进谏道:“陛下,以微臣之见,叶侍郎所言也不无事理,所谓海纳百有容乃大,便是这个事理……”
见世人纷繁语塞,叶宇随即冷哼道:“如你方才所说,太祖当年国策都多有疏漏的处所,既然孔子的贤明睿智不如天子,为何孔子的思惟与谈吐就不能有错?”
到了这个时候,叶宇已经忘怀了创办书院的事情,而是跟朝中这帮儒臣完整杠上了。
对啊,你们再如何推许孔子,也不过是一名教诲家、以及落魄的臣子,能与身份高贵的天子比拟吗?
滚滚雄辩以后,伴随而来的是长久的安好。
“好一个理所当然,既然历代天子贤明睿智,都有精力有限之时,那试问春秋期间孔贤人,可曾想过后代的世事情幻?”
“陛下!……”
待这些大臣情感稍稍安静以后,叶宇这才平心静气道:“孔大人,人多势众不管用,事理就在这里摆着!”
以是叶宇默不出声,悄悄地看着张棣。
可谓是两边各打五十大板,不过谁都看得出,孝宗赵昚的态度是在偏袒叶宇。
一番挖苦外加热诚,将在场的世人说的是面红耳赤,固然双目当中火焰四起,但毕竟不知该如何去回嘴叶宇的论点。
不过叶宇的最后一句话,倒是把赵昚给逗乐了,让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儒去工部,这不是瞎混闹嘛。没了工部的这些技术职员,哪一样的工程也完成不了。
“不过,叶侍郎的言语也过于偏执,孔贤人乃是万世师表,你也是科举入仕,自当是孔圣弟子,岂能如此骄易无礼?这一点,你实属不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