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的身份,他的傲岸不答应。
部下的脖颈那么纤细,像是最嫩的花枝,稍稍一用力,便能一下子将它折断。
她微微抬了抬手,中间的宫女立马执起团扇,在她旁出悄悄地扇起来,力道拿捏得极好。
“为甚么要来鑫国!”翟君临单手扼住她的颈项,情不自禁收紧。
听出娄静雅语气中的冷意,青竹心头一紧,尽力止住发颤的双肩。大脑尽力地思考,想了好久,“传闻,两个月前,皇上身边多了一个守夜婢。”
他舍不得?
一个守夜婢?
听后,娄静雅想到她被宠幸那日,翟君临让那跪守在屏风后的婢女,沉默了很久,复而开口:“每次皇上临幸,那婢女都在旁?”
那双清澈敞亮的眸子,安静得如一池深潭,无波无澜,倒映着他阴鸷森冷的神情。
一听娄静雅开口,另一旁的宫女青竹立马走上前恭敬地跪下,“回娘娘话,这两个月以来,入君安殿的,都未曾是同一宫的人。”
神采徒然下沉,“那些个宫的人,上过龙榻的人谁不跟本宫面前晃一下?”
无一例外的是,每次都让奚鸢跪在屏风后。
他倒要叫她看看他究竟舍不舍得!
只要奚鸢,以可见的速率蕉萃肥胖。
实在他更想问的是,是不是姜若恺对她就那么首要,值得她纡尊降贵做一个戋戋侍女,蒲伏在他脚下!
“为甚么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做,偏要来鑫国做一个侍女?”
奚鸢展开那双标致的眸子,悄悄地凝睇着他,语气当真而笃定,“阿临,你舍不得!”
只是,渐渐的,她也变得麻痹,也开端不再难过,也不再肉痛。
她从浴桶中踉跄翻出,用手将衣衫拧了一遍又一遍,夜风从门口灌出去,她止不住颤抖。拢了拢衣衿,挪着到离床榻不远处的屏风后候着。
连续两个月,翟君临夜夜看奏章到很晚。
房内的红烛一声“噼啪”响,桶中的温水夜渐凉,顺着她的神经伸展,由外而内,层层渗入。
呵……
隔三差五地翻绿头牌,却不带重样地将后宫的女人们接连地召进君安殿。
“回娘娘,这……君安殿的都是皇上的人,奴婢不知。不过据察看,每夜那守夜婢都在君安殿内,天晓方才出。”
直到她的眼神开端恍忽……
而翟君临一次的动静弄得比一次大。
静妃娄静雅倚在贵妃榻上,垂眸细细地赏识着才做的丹蔻。
舍不得?
翟君临如许想着,手也不竭减轻力道。
娄静雅嘲笑一声,从旁端过一盏凉茶,“去,将人给本宫‘请’过来瞧瞧!
最后的最后,他狠狠地将她甩开,“哗”地一声从浴桶中起家,跨腿而出,扯过一旁的衣袍,徒留奚鸢像一株被风雨打过的残花,扶着桶沿大口喘气。
只是,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望着屏风劈面的男人,开端思疑……
夜烦复,难眠的夜里,听风更煎熬。
“查到了吗?”
怀中的女子蹙紧着眉心,小脸憋得通红,却紧咬着牙关不告饶,不松口。
后宫的妃子们,个个满面红光,细数着日子,翘首以盼下一次上君安殿的榻。
永春宫。
望着面前女人合眸不加理睬的神情,肝火中烧,“是不是觉得朕真的不敢杀你?!”
翟君临望着这张垂垂落空活力的小脸,脑海中闪现出那雨夜里的刀光剑影,两种画面,不竭地在他面前切换。
闻言,娄静雅伸出纤纤十指,转了转手腕,最后停顿在空中,她看着食指的晕色不均匀的丹蔻,俄然蹙起刚画好的黛眉。“本宫说的是,全部君安殿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