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帘拉开,车里是一个三十余岁的文士,长一张方脸,鼻梁高挺,眉毛又黑又长,一双眼睛格外敞亮有神,他身材中等,穿一件丰富的青色儒袍,头戴平巾,手中拿一卷书,显得文质彬彬。
“鄙人姓张,碌碌知名之辈,说出来公子也不晓得,恰好我也是去郡衙办事,就陪公子一起去吧!”
只见张铉悄悄指了指走下台阶的文士,韦云起便心知肚明,走上前笑问道:“这位公子有事吗?”
韦云起在十几年前威名赫赫,朝中无人不知,房玄龄固然也做太小官,但比起韦云起,他的资格还差得太远。
邻近新年,益都县也格外热烈喜庆,到处张灯结彩,爆仗声不竭在城中响起,一群群孩童在雪地里堆雪人、打雪仗,稚嫩的笑声一阵阵传向远处。
“多谢将军指导!”
“恰是,我是从章丘县过来,路上积雪不好走,以是迟误了几天,唉!还是来晚一步。”
“将军所说,恰是家父?”
他打量一下县城,笑道:“几年没来益都县,还是老模样。”
张铉抱拳笑道:“公子大名,我已久闻,幸会!”
文士连续问了几个行人,都点头不知,正愁闷之时,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,文士转头,只见城外奔来一队马队,为首是一名身材魁伟的年青大将,黑甲银盔,威风凛冽。
“那就多谢了!”
车夫呼喊一声,牛车起步,沿着大街缓缓前去。
这名文士恰是房玄龄,不过玄龄是他的字,他名叫房乔,是齐郡章丘县人,从小被誉为神童,十八岁被处所官府保举进京参考,考中进士,前后被授予羽骑尉、隰城尉,后因祖父归天而去官回籍,又去天下各地游历,寻师拜友,一晃便畴昔了近十年。
未几时,牛车便到达郡衙,房玄龄跳下牛车,叮咛故乡人在内里等待,便快步走上了台阶。
文士见这名年青将领童心未泯,非常风趣,便拱手笑问道:“叨教这位将军,传闻北海郡在招募文官,不知是在那里报名?”
这名年青将军恰是张铉,他从城外虎帐过来,筹办找韦云起筹议兴建水利一事,却碰到了问路的文士,张铉打量一下这名文士,见他气质儒雅,目光清澈,倒不像浅显的读书人。
韦云起接过信,略略看了一遍,贾润甫在信中将房玄龄大大夸奖一番,韦云起又笑问道:“公子可有经历?”
文士点点头,“我刚从内里返来没多久,对这边环境确切不太体味,也是别人先容我来北海郡应募。”
房玄龄跟从韦云起走进了郡衙,他笑问道:“先生就是韦公吧!”
张铉负手望着房玄龄身影消逝在官衙内,表情有一种不测的欣喜,他只是想弥补一些文职军官,却没有想到把房玄龄给引来了,想想也并不奇特,房玄龄是齐郡章丘县人,本身把他招募到麾下,也是在道理当中。
房玄龄大喜,没想到会这么巧,在大门口碰到了招募主官,贰心中固然也感到有点蹊跷,但毕竟这不是甚么好事,蹊跷的动机只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,他转头向张铉抱拳感激,张铉笑着点点头,“祝房兄好运!”
张铉却有了设法,唯恐房玄龄被拒,他低声叮嘱一名亲兵几句,亲兵点点头,抄巷子先赶去郡衙。
文士满脸绝望,“已经停止了吗?”
老者也笑道:“比之前可陈旧多了,公子,要不我们探听一下在那里报名?”
“公子坐好了,我们起步!”
这天上午,益都北城缓缓驶入一辆牛车,拉车的牛瘦骨嶙峋,体力弱老,赶车的车夫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,他拉住牛车转头问道:“公子,我们要去那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