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荷会心,凑上前轻声道:“自二老爷去了扬州,府里平静很多。东园那头还算费心,只几个姨娘闹得有些不像样。老太太一向养着病,时好时坏的,也不常露面。现在府里外头的事都是大老爷管着,里头的事则是二太太说了算。”
欣瑶环顾四周,微微点头。
蒋元晨抬了抬下巴:“姐姐,照顾你,是我该当的”
蒋元晨嘟着小嘴:“母亲见了姐姐,眼中没了我,父亲一来眼中更是没了我,可见我是个多余的。”
欣瑶自是不晓得母亲、弟弟埋没的一番心机,当下拉着母亲坐下,本身退后几步。冬梅就势递来跪垫,欣瑶实实在在的朝上首磕了三个头,浅笑道:“多年未给母亲存候,本日方全了女儿的心机。”
蒋元晨见氛围蓦地转悲,极有眼色的打趣道:‘父亲,你一来,眼中只要姐姐。”
院子中心,李妈妈等一干人正忙着清算东西。此次回府,欣瑶把六个丫环一并带了返来。
“父亲不必自责,女儿在祖父跟前这些年,便是为父亲尽了孝道。”欣瑶切磋的目光,不深不浅的落在父切身上。
夏荷心下一喜,便打趣道:“冬梅姐姐,几年未见,更加都雅了。”
……
欣瑶坐了半天的马车,颠得腰酸背疼,她软软的伏在轿中,掀起轿帘一角,走马观花似的一眼带过。
顾氏文雅的起家,却并未迎上去。
顾氏忍不住,玉手重点儿子额头,嗔骂几句。
他在扬州为官,一年只回家两三回,每次求见父亲,父亲老是称病不见,还一度觉得父亲恨他。现在看来,必是心中早已了然,方才如此行动。当下对欣瑶道:“瑶儿纯孝,让为父汗颜那!”
一起瞧来,欣瑶也只要兴叹其美的份。
蒋欣瑶见他提及祖父,心生记念,伤感道:“祖父对我很好,教我读书,写字,知礼,可谓用心良苦。”
冬梅扫了四周一眼,手微微朝归云堂方向指了指,低声道:“这些年府里可还好?”
冬梅扬了扬眉,心下了然。
冬梅笑道:“那是天然。”
顾氏听罢,心中对仙逝的公公深怀感激。女儿进退有度,施礼奉茶,一言一行让人找不出错处来,只怕是老太爷专门找人教诲过了。
一句话把房中三人都逗笑了。
蒋欣瑶这几年景心识的漫步熬炼,加上饮食调度恰当,早已不是当年孱羸不堪的模样。因祖父病逝,清减了几分,看上去有些弱不由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