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里世人见了,心下无不奖饰二太太心善,便是老太太也不得不对钱嬷嬷说:“这个顾氏,真真是会做人,秀月这辈子,怎会是她的敌手?”
蒋元晨平生第一回喝了个铭钉酣醉,拉着沈力絮干脆叨的说着蒋欣瑶被蒋欣珊抽耳光的事情。
那双乌黑幽深的眼睛,如同满天的繁星般深不见底,让他沉湎。那浅浅的笑,疏离的神采,如同悬在半空中寒月,让他沉沦。
本日这仗蒋欣瑶博得痛快淋漓。从那日蒋欣珊用心摔碎花瓶,抬脚把梅花捻在脚底当时起,她就想把巴掌抽到蒋欣珊那张傲岸的脸上去。现在得偿所愿,蒋欣瑶只悔怨没再抽得重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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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入口中,苦涩辛辣,杯盏空了又满,满了又空。同桌的人已然醉倒,趴在桌上喃喃说着酒话。
老太太叹道:“哎,一个个都不费心那。”
李妈妈道:“这也怪不得老太太,凡是府里爷们出息些……呸,蜜斯恕罪,都怪妈妈我口无遮拦,这些个话那里是我一个奴婢说得的。”
李妈妈重新绞来帕子,捂了会,见红肿稍稍退一些,方才放心。
沈力饮尽最后一杯,长臂一伸,把蒋元晨背负肩头,送至蒋府门口。
钱嬷嬷笑道:“老太太这回如何尽着二老爷折腾?”
他经常回想起那日两人的对话。诵吟起《半夜歌》里那句‘欢行白日心,朝东暮还西’,只感觉本身十七年的人生空缺如纸。得知二太太亲身上门拒亲,沈力更是心如死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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