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门庭显赫的人家,哪个不是多子多孙?不想着如何交友高门大户,为今后两个小的铺铺路,偏一门心机寻些个没依托,没本领的,真真是愚不成及!先前我还夸她有几分见地,如何寻起亲家来,就晕了脑筋?”
……
钱嬷嬷不睬会老太太的冷脸,仍上前一把扶住,笑道:“既如此,老太太何不撒了手,眼不见为净呢?免得落不得好,反遭了抱怨!三蜜斯嫁得这般好,三姑爷又这么有出息,不就生生把四蜜斯比了下去吗?”
周老太太只得陪笑道:“哪有杜夫人说得那般好?不过是略识几个字罢了。”
钱嬷嬷心下一叹。
皇子相争,老太太摸得门清。此番言语,也是为了摸索一二。哪猜想那萧氏四两拨千斤,就把此事揭过不谈。
老太太冷冷的看了顾氏一眼,直言不晦道:“兵马司批示史,却也是低了些。杜府是二皇子。六皇子的母族,杜夫人何不趁此为萧公子谋个要职。”
“我又没让他救!”
顾氏与萧氏向老太太行了礼。便往听风轩去。
……
蒋欣瑶微微侧了侧头,找了个舒畅的位置,眸子微动道:“母亲,他与小叔叔称兄道弟。我若嫁与他,岂不是乱了辈分?”
蒋欣瑶舒坦的今后仰了仰脑袋,娇声道:“母亲,我累了。”
顾氏见女儿不为所动,靠近了苦口婆心道:“萧寒好歹你也见过几面,为人。行事多少也晓得些。你若嫁给他,旁的好处,母亲不说,只一样好处,定要说与你听。”
萧静娴一身正红的春衫,看着只三十出头的模样,保养的极好,是个典范的美人。
顾氏气结,啐道:“你这孩子,你尽管气你母亲,甚么辈分不辈分的。你与他非亲非故,哪来辈分这一说?”
老太太成了精的人,天然看出几分端倪,不动声色的寒喧了几句。
顾氏微微苦笑道:“瑶儿,母亲想着萧家如此家声,那萧静雅断做不出不守妇道之事。萧寒十之*是那赵正信的儿子。现在萧家只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,蒋府与萧府门当户对,萧寒对你也算故意,官位虽不显,行事却慎重,与你也算良配。”
顾氏忙不迭的道:“好,好,好,快躺下,杜太医说了,要静养,要心平气和。”
老太太沉吟着不说话。
欣瑶扯了扯嘴角,摆了张苦脸道:“那你还逼着我嫁人?”
蒋欣瑶眯了眯眼睛,笑道:“母亲,有甚么话不防直说。”
萧氏又寒喧了几句。才眯着眼睛道:“老太太,本日我那儿子给宫里的朱紫请脉去了,临走晓得我要来,便把四蜜斯的病拜托给了我。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,我便替四蜜斯诊上一诊?”
“你祖父交给你的瑾珏阁,你自个弄的怡园,他哪一样不清楚。不明白?将来你不需求藏着掖着,也不消母亲再帮你打如许那样的愰子。他与你小叔叔又是金兰之交,这是找都找不来的功德。”
老太太待人走远,冷了脸,一言不发的往佛堂走去。
顾氏把锦垫拿走,扶着欣瑶躺了下去,欲言又止道:“罢了,罢了,先把伤养好吧,旁的今后再说。”
欣瑶侧了侧身,悄悄的拉了拉顾氏的手,笑道:“母亲,这事容我想几日,你看如何?”
钱嬷嬷忙上前扶住了她,笑道:“老太太,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。四蜜斯遭此一难,嫁入高门已是不大能够。现在躺在床上,转动不得,此后是好是歹难说。眼看过了年,就十六了,二太太本日这般说话,想必也是急了。老太太何不顺手推舟呢,万一真成了老女人,府里脸上也没光不是?”
顾氏气笑道:“如何没多大干系?我们挑遴选拣了半天,母亲就怕一个不慎,误了你大好的风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