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元晨冷哼一声道:“我与他不是一个先生,知之甚少,只听得同窗说他睡觉的时候比复苏的时候多,神采也不太好,别的的倒也没甚么了。在府里,除了在老太太跟前,也只在本身院里行事,不如何与大哥哥和我走动。院里子美婢甚多,莺莺燕燕,妖里妖气的,看着就烦人,父亲也不管。”
欣瑶道:“母亲,何必如此委曲本身,我与弟弟还小。且父亲这话问得不对,若母亲想将周姨娘送官,父亲他待如何?”
“勤奋,那就对了。”
蒋元晨因着学业,有些光阴没去老宅,本日听父切身边的人偶然中露了句口风,再想探听,那人的嘴闭得比那千大哥蚌还紧,方才紧跟了来。
蒋元晨翻翻白眼,只得道:“姐姐,我免得。我先回了,有事尽管来暮雨轩找我。”
“好吧,我说与你听。是谁动的手,你我心知肚明。那日你父亲来问我如何措置,言语中的意义我听得明显白白。”
蒋欣瑶刚一回府,还将来得及换身衣裳,便与双亲及两个弟弟到归云堂给老太太存候。
蒋欣瑶嗔道:“行了,若真没银子,尽管来问姐姐要。去吧,不早了,明日还要夙起练功。”
蒋元晨听罢,怒发冲冠,好家伙,赶着杀人放火了,这还了得。正想夺门而出,见姐姐冷冷的看着他,强压下心头火,道:“那两个贼人现在那边?为甚么不报官?”
两年后再回蒋府,蒋欣瑶仿佛隔世。听风轩里,清幽还是。
顾氏面露悲色道:“瑶儿,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,没有谁的日子能过得行云流水。有些苦,有些难定要你亲身尝了老天爷才会放过你。何必固执于谁给你苦,谁给你的难,这都是命数。”
就如此这般。这般如此的把事情的来胧去脉一五一十的奉告了蒋元晨。
父亲啊父亲,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吗?你置母亲于何地?
蒋欣瑶忙道:“弟弟,不忙走,姐姐另有件事情问你,二哥哥现在学业如何?”
……
蒋欣瑶嘲笑道:“银子?几万两银子?母亲啊,我们三条性命就这么不值钱吗?”
蒋元晨说着说着,肝火渐盛。
“她给了你父亲两万两银子,你父亲给了我。”
“姐姐,我不会让你绝望的,这仇总有一天我要报返来。”
“父亲是甚么意义?”
“我过后想想,也是后怕。”蒋欣瑶想到那夜的火光,心不足悸道:“怕是老太太会护着。”
顾氏忙恭敬道:“母亲说的那里的话,媳妇在老宅吃的好,睡得香,那里受得半点委曲?倒是这两年,没在母亲跟前服侍。只顾着自个儿,真真是不孝,请老太太惩罚。”
老太太穿了件酱红色家常大袖袄,衣领处绣着对开的半圆形团花寿字,手持佛珠,端坐在上首,见二房来人,可贵露了个笑容。
蒋欣瑶打量的同时,周老太太一样在打量顾氏。只见那顾氏身穿橙红洒花袄,头上斜簪一支碧玉小巧簪,脸上薄施粉黛,气色红润,那里像是三十出头的妇人。
欣瑶道:“打住,这事,统统只看父亲如何措置,我们且先看着,万不成越厨代庖,毕竟这里头牵涉甚多。比来学业如何样,可挨先生骂?”
“要说父亲果然偏疼的短长,日日盯着我读书,练功,对二哥却甚为放纵,私底下常有银子补助。哪像你弟弟我,穷得短长,好不轻易攒点银子,也落了别人丁袋。”
蒋元晨欣喜若狂,哪另有来时的凝重之色。
蒋欣瑶细心打量一番,两年未见,老太太气色尚好,精力头还行,只脸上的皱纹多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