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见儿子神采乌青,目中似有一团火,忙道:“晨哥儿,快把你母亲,姐姐扶起来,地下凉可别伤了身子。”
蒋欣珊方才还笑容如花的脸顿时丢脸起来,双手绞着帕子,红着脸说不出话来。这让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女人如何开得了口?
……
周姨娘嘲笑道:“哼!甚么人不好汲引,偏汲引个下人,一点子大师蜜斯的端方都没有!”
话音未落,二房父子双双沉着脸出去,见顾氏母女俩一左一右跪在冰冷的地上,忙上前跪倒,要求道:“母亲,请福管家用饭,是我作的主,母亲要怪,就怪儿子吧。顾氏,欣瑶不懂事,母亲好生教诲。这大冷的天,只怕跪出病来。”
蒋元晨看姐姐神采惨白,怒声道:“哪个没脸的东西在祖母跟前乱嚼舌头?姐姐向来体弱,这几年身子刚调度得好些,要有个好歹,小爷我饶不了她!”
顾玉珍泪落得更急,哭泣道:“瑶儿,我的好瑶儿,你为何要这么聪明,这么聪明啊?”
蒋欣瑶面露疑色道:“祖母,这下您可冤枉了孙女。当时父亲,母亲都在,孙女向母亲要求时,母亲并未承诺,是父亲做的主,还说不成待慢,并让厨房多加了几个菜。祖母如果不信,只问一问父亲便知。”
欣瑶见母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叹道:“母亲不消难堪,女儿大了,有些事情能看得明白。”
钱嬷嬷会心,上前一步道:“老太太,确切如四蜜斯所说,二太太当时就派了小丫环来请您示下。当时老太太人在佛堂,奴婢想着也不是甚么大事,便自作主张允了。”
老太太眯着眼睛没有说话,恍若未闻。
周姨娘一说话,陈氏脚底就窜出火气,嘲笑道:“周姨娘,四蜜斯再如何不懂事,反正有老太太,二太太教诲,与你有甚么相干?你可别忘了自个的本份!”
第二日,欣瑶如常往归云堂存候。
其二,经商这事,我不懂,但我晓得一个女孩家,抛头露面老是不好。凡事不能光看面前,很多为此后想想,母亲能帮你的,也只是打打保护罢了。既然你祖父信赖你,我想他定有信你的事理,你极力而为就行。说句诛心的话,母亲只图你安乐,你可听明白?”
欣瑶目送她走出去,屋子里蓦地温馨下来。
大奶奶沈英会心一笑,看向欣瑶的目光有了几分赞美。
顾氏正色道:“瑶儿,这事,母亲谁也不说,便是你弟弟,也不能让他晓得。你本身也得把稳院子里的人,有些人留着也好。水至清则无鱼,能让人看的,不防大胆让人看去。我走了,你快些起来,天冷,谨慎着凉”
蒋欣瑶也不说话,眼泪却漫上眼眶,盈盈欲滴。欣瑶强忍着不让它掉下,落在世人眼里,自是一副楚楚不幸,荏弱无依的模样。
蒋欣珊在旁笑道:“祖母,听下人们说,可不但福伯一小我,传闻另有两个小厮。传出去,别人还觉得蒋府四蜜斯私通下人呢!”说完,蒋欣珊用帕子捂着嘴呵呵一笑。
陈氏又道:“四蜜斯这些年在老太爷跟前长大,祖孙俩情分非比平常,怀旧也是常理。再说了,这事又是她父亲允下的,也算不得错,不但不错,我倒是觉着四蜜斯为人纯孝。老太爷走了这些日子,谁念着老太爷爱吃甚么,不爱吃甚么,也就四蜜斯记在心上。哎,真是让媳妇忸捏啊。”
老太太如有所思的看了她几眼后,当着一屋子人的面,毫不客气的让她跪下。
老太太心中又恨又痛,又酸又涩,五味杂全,哀声道:“好孩子,是祖母错怪你了。老二家的,还不快些把四丫头扶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