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氏到底不大懂朝庭大事，轻声道：“这与我们府里，也没甚么相干啊！”
欣瑶叹道：“看似干系不大，实则紧密相联。以父亲为例，父亲是个孝子，蒋府统统大事小事，老太太说了算，当初便是父亲夜间睡在哪处，也得听老太太安排。父亲内心再宠您爱您，为了您和我们几个的安危，面上也只得让步。父亲暗底下内心如何想的？母亲最清楚。一旦老太太去了呢？
微云笑着上前，把刚沏好的茶放下，呵呵道：“二太太，蜜斯说一会二太太要来。让奴婢沏了百合花茶，您尝尝，这茶啊，最是润肺止咳，宁心安神，美容养颜不过。”
“她们说郑家在家世上可差了一大截，郑少爷不过是个秀才，能不能落第还两说，实在配不上蜜斯您。她们还说，当初蜜斯与沈府一事，也是二太太与四蜜斯在此中做了手脚，蜜斯的婚事才落了空。四蜜斯向来妒忌蜜斯在老太太跟前受宠，到处高她一等，一心想坏蜜斯您的功德。”
“申明甚么？”
“母亲，我都晓得了，您别急，女儿我可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主。这事，绝对成不了。倒是您，跟父亲摆神采了吧，这可不好，父亲在外头争银子，操心吃力，府里头掌一家之主，劳苦功高，如何说也是我们蒋府的功臣，对待有功之臣，母亲得哄着，捧着，这才行！”
“母亲，她把周姨娘禁足。为的不是你我，为的是蒋家的门面，父亲的出息。现在她想把我嫁到庞家，为的也是蒋家，在她心内里，除了父亲，大伯，别的人，都是能够捐躯的。”
深夜，怡园书房内，徐宏远，燕十六，杜天翔，萧寒齐刷刷的敛起常日的嬉笑，围在书桌前。商讨事情。
顾氏心中一动，在欣瑶身边坐了下来。笑道：“合着外头的风风雨雨我儿全没放在心上，难为你母亲我，急吼吼的过来，连口茶也没顾上喝。”
……
欣瑶半开打趣，半当真道。
顾氏哭笑不得道：“你这孩子，拍一巴掌再给要颗糖吃，哄谁呢？”
顾氏听罢，心下明白，悄悄一笑，笑中含悲道：“是母亲率性了，也不知如何的，那几句话就脱口而出了。”
顾氏怔怔半晌，一句话也说不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