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宏生忙上前扶起母亲,把思虑了一个早晨的事奉告了老太太。
“母亲,观滴水而知沧海。本日园子门口的事,看侯府世人的反应,便知稀少平常的紧。虽说侯府高官显爵,旁人何如不得,如有一日大厦将倾……”
“母亲,安南侯只是异姓爵位。当初拥立有功,这才封了侯。按理说,获了爵位的勋贵要逐步交出兵权,作个繁华闲人。偏这安南侯世袭三世,还掌了些兵权。换了你是天子,卧榻之上,可容别人熟睡。传闻当初安南侯府拥立太后之子荣登高位,辅主有功,这才有了本日的风景。只是现在太后已逝,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母亲。”
蒋欣瑶忙道:“母亲别急,这只是女儿一时的担忧。当不当得真,还两说,这是其一。其二,老太太嫁到蒋家几十年,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只要父亲勤勤奋恳,清明净白仕进,不秉公,不贪赃,不枉法,不参与侯府那些个破事,便牵涉不到他。”
蔡氏陪笑道:“没甚么大事,府里一个管事的女儿病死了,嫌给的银子少,正闹着呢。”
蒋宏生张了张嘴,倒底没有说出真相来,只道:“老太太,可要与娘舅会吱一声,府里的人,还是拘着些为好,关头时候,不能闯出祸事来。”
顾氏笑道:“那里会如许早,爷们自有爷们的事,传闻今儿个不但有我们府里的人,另有侯爷的朋友在,怕是要闹得晚些。”
蒋欣瑶嘲笑道:“母亲,福善祸淫,古今定理。佛语讲业有三报,一现报;二生报;三速报。积善行德为福报,行凶作歹为恶报。女儿本日到侯府,只感觉繁华富丽,豪侈吃苦,极一时之盛,可曾想过乐极悲生,转眼繁华去散?”
念及此,蒋欣瑶猛地坐起,披上衣服,便往外走。
蔡氏见众女眷脸有异色,忙转过脸对老太太笑道:“大姐,对不住,下人无状,扰了园子的平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