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却了白日里的喧哗以后,人间万物显得安好而又平和。但是值此万籁俱寂时候,一座坐落于山间的小山村中,此时却上演着怪诞的一幕。
但是……嗯,这世上好多事儿,都是坏在但是这个转折词上。
跌跌撞撞地往出走着,身边的人也越聚越多。谢左视若未见,一团浆糊的大脑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呢喃:“这不是真的!这不成能!”
……
但胡想之所觉得胡想,一则是因为它能满足人们心中的臆想,二则来自它的不成实现性。而当胡想变成实际,活生生闪现在面前时,实在与虚幻带来的庞大落差,以及幻景般奇特的荒诞感,足以把人的脑筋打击成一团浆糊,黏糊糊、湿哒哒混成一团,便连普通的思惟才气,都难以维系。
宅院占地颇广,明显不是平常小门小户。绝壁下刚正对的是院中最为高大的一幢主楼,斜挑入云的飞檐边沿,却骑坐着一名少年。
谢左忍不住收回“啊”地一声惊呼。叫声传开,屋檐下响起一片焦心的扣问声不提,那团黑影仿佛也为惊呼所动,竟在半空中动了动,更调了个方向。这时谢左才看清,本来那团黑影,竟是一名身着玄色麻衣的彪悍男人!见谢左看他,此人不但不显惶恐,反而冲谢左咧嘴一笑,暴露一口森森的白牙来!
认清了本身穿越的究竟,谢左长长叹了口气。以穿越众的常态来讲,要么被人追杀时偶然突入异界,要么身故魂灭之际灵魂回溯。本身不过是睡了一觉罢了,如何就这般平平平淡地,便摊上穿越的大事了呢?
声音不大,如果不是刚好响起在不远处的屋顶,恐怕很难引发他的重视。顺着声响传来处看去,倒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。这东西盘成一团,软趴趴地,夜色中难以辩白,但模糊可见另有一部分在往上延长。刚才那声轻响,仿佛恰是这东西掉在屋顶上,收回的撞击声。
这么一想,谢左心头略松。既来之则安之,或者说不安也没其他体例。就算仰天大喊“我不平”,恐怕也没法窜改本身已经穿越的实际。话说返来,宿世的本身平平无奇,虽说也曾有过雄图弘愿,但一无背景二无才气,在合作狠恶的当代社会,不得不认清实际,老诚恳实低头做个安温馨静的宅男。
谢左现在就是如此。本来统统如常,与常日里一样,在本身租住的小屋熄灯睡觉。哪知一觉醒来,竟发明本身身处一个完整陌生的环境,更扯淡的是本身身材竟然变成十五六岁的少年,这事搁谁身上能受得了?
夜凉如水,月色昏黄,喧闹若水的月光和顺的洒落在地表,好似给大地蒙上了一层轻浮的面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