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子云晓得此时他们理亏,再辩论下去恐怕丧失君子风采,忙道:“方才惊扰女人操琴,实在有愧于心,不知女人可否奉告芳名居处,择日我备上厚礼,劈面赔罪。”
那位女子轻手熨住琴弦,凤眼冷冷地看着雷虎,只当他是一介山野莽夫不作理睬。
雷虎赶紧回过神,飞甩脑袋,眨眨眼睛,看来也是一不谨慎被她勾走了心魂。
侯子云觉得她就此停手了,没想到她衣袖一扬,三根银针亮着寒光对着他又急射过来。
……
杜旭本年才到弱冠之年,年青气盛,被她那双凤眼一电,魂都被勾走了。觉得女人对他的见义勇为心胸感激,忙进一步献殷勤,道:“柳女人想必是住在这家酒楼,我把这酒楼全数包下来,再派兵驻守四周,绝对不让闲杂人等扰了你操琴的兴趣。”
雷虎方才也是被那飞针射得内心发毛,以后竟然被她美色迷住,起了色心。要不是侯子云拔下身上银针,还不得任由她切割。现在听侯子云这么一说,对她更是害怕,从速拉着侯子云下楼而去,嘴里连道:“色字头上一把刀啊,我看那杜旭多数得小弟不保了,我们还是从速回家吧!”
这两人如何想获得这位悠然操琴的红颜女子竟然会利用暗器,完整没有任何防备,那根银针直直插入雷虎下颚。
那女子冷哼一声,打断道:“战乱纷争,百姓流浪失所,岂能不悲,岂能不凉!”
“你……不去青楼了?”
侯子云自傲满满,侧身一躲,伸手一拈,两支飞针全然拈在手中。柳飞素见本身数针都没法伤他分毫,气得咬咬红唇,白衣一扬,抱起古琴,就要拜别。
这柳飞素确切有倾国倾城之貌,毫不减色于京都第一美人,只是初来乍到,未名声大躁罢了。
侯子云赶紧挡在雷虎身前喊住她:“女人请停止,这黑厮出言不逊,还请包涵。”
在她扬袖与定指之间,侯子云摸清楚银针飞速射来的方向,侧身一躲,银针便只打在身后木墙之上。如此几番,她拿侯子云没辙,气得只能轻咬贝齿,冷哼一声。
侯子云忙弓身道歉:“这厮不懂乐律,女人切莫见怪,不知女人琴声当中为何隐埋没有杀气,又略带悲惨,可否……”
考虑间,一排飞针又缓慢射来。侯子云飞身扭转,轻松避开,顺手一点,两指夹住一根银针亮在身前,用心朝着她笑逗两声,然后翘起上唇,拿起银针剔了剔牙,挑逗道:“女人,这飞针还真比不上牙签合用呐。”
雷虎没感遭到任何疼痛,张口想要痛骂,但喉咙感觉痒痒的就是说不出话来,伸手就要去摸脖子。那女子眼疾手快又是暗发两针,一左一右插入雷虎两边肩膀。
面前这位女子,脸上白嫩如霜,柳眉凤眼下,一张樱桃小嘴在琴声波澜之处贝齿轻咬。清风徐来,一阵淡淡的兰花香侵入心脾。这身上的香味的确让人痴醉如梦,却不知这位素颜才子的漫漫琴声当中为何又带着些许悲惨与杀气。
雷虎被银针一扎,喉咙又被封住穴位,喊不出话,痛得大张虎嘴,眼泪直流,直蹦向门口。那模样就像嚎啕大哭的婴儿,张大着嘴巴却没有收回半点声音。
柳飞素悄悄点头,尾随杜旭身后,还不由回顾望了侯子云一眼,含笑表示而去。
杜旭嘲笑一声,道:“要不是我父帅宽弘大量不计前嫌,怎能容你们两个在军中建功,违背军令竟敢还在这里大言不惭,的确好笑至极!”
俄然隔壁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,一人大声道:“两个大老爷们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,扰断了我赏悦琴声的兴趣,该当何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