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红烛婆婆转成分开了,姬小白依言留下,坐在妖青悠床前,见妖青悠总算闭上了眼,她不知该不该出声,若要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甚么,氛围稍稍有些呆滞。过了一会儿,妖青悠展开眼睛,倦怠的双瞳扫过姬小白的面庞,倒是有力地笑了:
妖青悠醒后状况非常不好,此时又说了那么久的话,更加困乏,红烛婆婆见她神情低迷,随时能够睡去,便让妖青悠躺好,然后叫上姬小白筹办分开。本已睡下的妖青悠俄然展开眼,轻唤了一声小白,姬小白脚步顿住,转头看她:
被峰上狐妖们恭敬称为红烛婆婆的老狐妖不知已活了多少年,仿佛在群妖尚未迁至无量山的时候,她便已跟着上一代的妖尊走南闯北,直至上一代的妖尊死于无量佛之手,她才跟着沉寂下来,随后新一代妖尊于无量山力败浩繁仙家之人,她便也来到碧落峰,欲终老此生。
姬小白下认识地接过,那三个小孩便嘻嘻哈哈地跑开了,她拿动手里的白梅,一时候不知该将这红色的小花如何安设。那白梅花枝暗香弥散,像一阵风拂过姬小白心间,那疼了一年的心,似也在这一刹时陡峭了下来。姬小白在院中站了好久,她才回身走回屋中,将手里的白梅插|入一个小小的青瓷瓶,放在窗前。
姬小白心头一跳,不由呢喃出声。妖青悠与红烛婆婆同时转头看向她,姬小白却又摇了点头,心道那小和尚从不会胡乱脱手,如果妖青悠没有过分的行动,她必是不会将她如此重创,更莫说主动擒拿,且非论此地间隔小和尚的故里足有万里之遥。
“红烛婆婆!红烛婆婆!您快开开门!青悠出事了!”
“我受妖尊之命于山下寻人,遇见一个和尚,想摸索她是否为妖尊所寻之人,便设想与之相斗,谁料那和尚如此夺目,明显已受了伤,还是一眼看破我的战略,叫我打算落空,我本欲罢休先静观其变另寻他法,那和尚却在此时脱手要将我擒拿,我自是不肯就范,便与之斗了一番法,那和尚之强乃我平生仅见,我尽力而为,还是不敌,唯得硬生生受她一掌,才换来逃脱之机,不然,你们恐怕再也见不着我了。”
按她的话说,她养大了那么多的妖狐,唯有妖青悠与她年青时最为相像,不管脾气或者样貌,都叫红烛婆婆对其非常心疼,至心将妖青悠当作自家闺女养大。姬小白来的仓促,拍门声震耳欲聋,房门很快便翻开,已上了年纪的红烛一手撑着乌木质地的拐棍,发色斑白,面庞平和,她开门见姬小白面色通红,气喘吁吁的模样,也没听清她说了甚么,便道:
见妖青悠醒来,红烛婆婆忍不住皱眉扣问,妖青悠咳嗽两声,复看了姬小白一眼,才缓声道:
无量山下有一座小小的山城,名为北岳,凡空已在这城中住了数月,她身上的伤一向没有好透,自那次无量山下与黑衣人一战,新旧伤势一同发作,让她几乎倒地不起。而后月余,又有狐妖潜入她的住处,她不知那狐妖有何筹算,却在她身上模糊觉出小白的气味,恰逢此女着了青衣,凡空第一次主动对人脱手,却因伤势未好,生生让那女子逃离。
若小和尚受了伤,她自是不会如许,但是,她已分开了她,又安知她伤不伤?
“这孩子怕是想让你陪陪她,老身本日也算折腾好久,早已乏了,便不在此多留,你们亦要早些安息。”
这碧落峰上浩繁妖狐,有一大半是红烛婆婆收养的,包含先前姬小白见到的三个小孩,也是红烛婆婆在山林间偶尔捡到,见其父母已被捉妖师擒拿,她便脱手将孩子救下,养在碧落峰。妖青悠亦是她一手带大,跟了她数百年,深得红烛婆婆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