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发色斑白,已是上了年纪,看其穿着,许是无家可归之人。此地火食已渺,适逢火线不远有一处破败的寺庙,凡空将此人扶往破庙,支了柴火,又施法替其梳理经脉,将外伤治好,天气渐晚之时,此人总算醒来。
凡空取了一根木枝,悄悄挑了挑明显灭灭的火堆,缓声问道。那人闻言,稍稍一愣,便将本身所见细细言来:
“如果不肯奉告你这和尚,本日我便无需在此拦你,只是见你这几日都在寻这女人,怕是所寻之人极其首要,我虽不知那女人详细去了那边,却可将那日所见与你说。”
“上、上仙,此人、此人但是我国国师?”
“这凉城多妖物,我本是住在四周山上的农户,昨日入城赶集,担搁晚了些,筹办出城回山,却不料遭狐妖,那狐妖生了一张娇媚面孔,说来也真是丢脸,我一把年纪之人,竟遭了狐妖之道,而后之事便记不太清,只知那狐妖似要取我性命,我俄然觉悟,奔逃至此便堕入昏倒。”
她忽而想起老衲人信中曾言,东部凶星照京,北部妖气弥天。东部戎狼异动已有前兆,而这北,但是老乞丐口中之北?若二者皆是,祁国乱世之期,已不远矣。
比拟姬小白,他对凡空的仇恨更甚,若非那妖僧不肯脱手,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了局!黑衣男人闻言轻笑:
凡空听老乞丐提及那哭哭啼啼的女人,本已和缓的心再度疼痛起来,但时隔月余终再度听到姬小白的动静,仍叫她止不住欢乐:
半年后,祁国以东,被祁人唤作蛮族的戎狼俄然对祁国出兵,兵线压进两百里,围而不攻,祁国东部边疆民气惶惑,百姓家家户户供了观音佛祖,祷告战役莫要打起来,一旦起了战事,遭殃的,毕竟是百姓。
祁国北部长年飘雪,即便已入了夏季,周遭还是冷风彻骨,她走在凉城街头,瞻仰天空中飘落的雪,只觉面前迷蒙,心中倒是腐败,她想起在小院中的时候,每逢下雪,姬小白总爱在院中瞻仰天空,那飘飘洒洒的雪落在她眼角眉梢,落在她一头和婉的青丝上,美得像是不食人间炊火的仙女,又那里有一点妖狐气。
黑衣男人说着,视野天然扫过秋奕空荡荡的左臂,秋奕闻言,面色却变得极度丢脸,他阴着脸,想起一年多前,也是夏季,那妖僧与狐妖苟同,大闹都城,他虽被国师所救,却还是叫坍塌的邢台砸断一条胳膊,此仇在贰内心压了一年,因着对凡空与姬小白的惊骇,却被他生生按下,未曾再提。
他先另有些怅惘,面上隐有惊骇,待得看清凡空面庞,这才放松:
老乞丐说了很多,凡空却只听闻此中两句,青衣女邀姬小白同往,似去北方。那青衣,莫非是姬小白曾与她言说的,在丞相府盗窃药材的青衣贼吗?凡空不知姬小白为何会与那青衣人走,但有了方向,便终有寻到之日。
一个矮小的孩子笑闹着跑来,正入迷的凡空不察,便未躲开,那孩子撞在她身上,发展两步,跌倒在地,许是撞疼了头,那小小的人儿兀地瘪嘴哭了起来。她身后快步走来一女子,应是这小孩子的母亲,正低声哄着她,凡空上前,将手中糖人递到那孩子面前:
“恰是。”
“贫僧只见中间倒卧于雪,举手之劳罢了,却不知中间身上的伤从何而来。”
诸事已了,凡空便无身外之事,都城于她,撤除一个南宫素心,再无惦记。她看着老乞丐盘跚远去,双手合十,最后看了一眼这裹了繁华外套的祁国都城,今后非论争事硝烟,亦或乱世天下,都与她没有干系了。
“若上仙能替我将一法号凡空的妖僧首级取来,我便是倾国之力,亦会为上仙把此印线索找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