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空乌黑的瞳孔猛地一缩,她在这大汉的伤口上感遭到一股淡淡的妖气,遵循妖力来看,伤人的妖物应是山间散妖,而非无量山中成群结队的妖魔,若真是那般,恐怕此人早已骸骨无存。凡空走上前去,弯下腰,细心查抄壮汉的身材,它腰间的伤口看起来可骇骇人,却并不深,无大碍,倒是那断掉的左臂已没法复原,其上环绕着一层森冷的妖力,禁止伤口愈合,且他受了极大的惊吓,现在还不是扣问的时候。
凡空跟着农妇来到村头,此时小村的北面已经聚了很多人,人群熙熙攘攘地围成一个圈,将中间的空处遮挡了,凡空来时,并不能见着其间的气象。
壮汉说得惊险,农妇在旁听了,又忍不住哭了起来,那男人用未受伤的右手拍了拍农妇的肩,嘴里倒是骂骂咧咧:
想起姬小白,凡空脸上便自但是然地染了些笑意,她心中天然不肯将姬小白留在村里,算了,本就不是非常严峻的事情,待得明日叫上姬小白再上山去看看吧。
姬小白见凡空那一副舍生忘死的模样,终是没能忍住,笑出了声,她非是在理取闹之人,只是感觉好不轻易才与小和尚在一起,不再因着昔日里诸多顾忌相互错过,本日良辰美景,本应好幸亏一起度过,却因身外之事无法作罢,内心多少有些委曲,得了凡空解释,她早已不恼,如果换了别人,小和尚作何要解释这么很多?
第二日一早,凡空早早醒了,亦唤醒了姬小白,筹办与她一同上山去看看,待得梳洗结束以后,拉开房门,却在此时,村口忽的传来一声惊呼,凡空心头一跳,忙拉起姬小白,仓促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行去。
那大汉闻言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点头道:
凡空面上有些不天然,难堪地轻咳两声,欲要放手后退,但姬小白怎会给她脱逃的机遇,刚才胆量那么大,这会儿露怯了?她伸手将凡空搂住,主动将红唇送出,不等凡空躲闪,便不偏不倚地吻上去,这一吻格外绵长,到的两人都喘不过气了,才相互分开。
凡空笑着摇了点头,若不是内心挂念,又怎会哭呢?她想起那日从北岳山城出来时,姬小白得知她受了伤,亦是这般表示,哭得比这农妇短长多了,那小狐狸将她装在内心,磕着碰到都止不住要红了眼,她又有甚么事理不去疼她?宠她?
凡空掌心亮起一蓬金光,她的手指快速在壮汉肩膀及腰腹间数处大穴点过,环绕在伤口上的妖力飞速崩溃,半晌间便溶解。消灭妖力以后,凡空再作法,壮汉身上的伤口亦肉眼可见的速率缓慢愈合,看得围观百姓目瞪口呆,守在旁侧的农妇喜极而泣。
“大师有所不知,本日我上山所做不过捡些干柴,打打猎,与昔日并无辨别,然凌晨时,我在林子里见到一头野狗,个头不大,昔日里这类野狗我不知打了多少,便没放在心上,想要将这牲口猎了回家。”
“噗哧。”
姬小白如此行动叫凡空非常无可何如,她忙关了身后的院门,见姬小白即将进屋,竟顾不得很多,脚尖一点,使出轻功,嗖的一声穿太小院,一把拉住姬小白的胳膊,另一只手顺势搂住姬小白纤柔的腰肢,带着她旋身进了屋,屋门砰一声关上,而姬小白则被凡空压在了门后。
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是个气味奄奄的男人,他平躺在担架上,左臂齐根断了,浑身高低尽是乌黑的血迹,右边腰腹间有三条狰狞的伤口,即便是在如许酷寒的环境中,仍止不住地淌着血,如果再晚些被人抬返来,他必是撑不到现在了。
“小白,你知我不是不肯,本日之事你也看到,那农妇家的男人入山受了重伤,眼看性命不保,我总不能因着本身私心枉顾别人道命,你且莫要恼我,我们在一起便不会分开,来日方长,今后天然偶然候……呃,偶然候与你一起……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