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丫头好轻易寻着个出头的,也不管云莺是至心还是冒充,只急道:“她们笑我手上没有红花,还说老太太院里的丫头都有……可我明显瞧见袭人姐姐就没有……”
“小狗是她!”几个小丫头哄然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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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作势往跑堂去了。
“你这丫头不守着女人,跑这儿来装甚么鬼呢?”云莺瞅着没人,笑问道。
这真是个好动静,让黛玉少费了多少神,说实在的,黛玉到现在都还没想到合适的体例在不借助其别人的环境下,将袭人这事给抖出来――毕竟四周都是些女孩儿,这等阴私事,不管是谁,沾上了都不大名誉……谁曾想这纸终没能包得住火,袭人自个儿暴露了陈迹。黛玉非常愉悦地想:要不要在火上浇勺油……
“我同你一起罢。”
娴雅听得云莺这一提,心下也着了慌,忙转回屋去,却见紫鹃正守在榻前绣花。昂首见她返来,悄悄比了个手势,表示黛玉尚未醒,起家与她坐到门边,悄声笑道:“上那里去了,倒将女人一小我留在房里。我瞧你半晌不回,只当你掉……里了,正要打发人去寻你呢。”
娴雅取了甲套,坐在桌旁渐渐地剥杏仁皮,一会儿道:“女人莫不是瞧着府里家眷浩繁……想老爷了?”
云莺倒是摇了点头,“这都初十了。”言下之意乃大年三十等日府里亲眷更多,女人应不是为此。
“……她们说老太太院子里的丫头都有这花,若没有这花的,定是老太太没瞧上,指不定明个儿就要打发我出去……不要我了。”说到最后,那丫头再忍不住嘤嘤地哭将起来。
润妍呵呵地一伸手,云莺这才发觉润妍本日穿得是件半新的短袄,想是年下里吃得太好,那袄子竟又有些短了,特别是那袖子,只略一伸手,就会暴露半截腕子来。云莺不由想起她方才伸长了手号召娴雅的景象来,似那般伸得长,只怕真是半个手臂都在内里了……这丫头,也不怕冷。
黛玉房里的丫头,没谁喜好袭人的,是以娴雅传起袭人的八卦来非常隔心,遂绘声绘色地将方才的颠末与紫鹃说了一遍。紫鹃听了,不由作声不得――若说她们被点守宫砂时髦懵懂无知,可长至现在,又不是女人那等大师闺秀,常日里打嬷嬷婆子处多少也晓得了些此物的用处。袭人若无了此物,可不是……
“恰是来与姐姐寻磨寻磨。”
洗衣裳自是要挽起袖子的,这话倒也公道,且又是午后,想来也不是误看。只是,云莺假作思考状道“……哎,也不怪她们不信,那袭人姐姐但是宝玉房里最大的了,怎地会亲身往井边去洗衣裳……”
两人东拉西扯凑的猜了好一会儿,仍如昔日里的每一回般,猜不出个启事来,不由俱都有些懊丧:不知女人这回可很多少天表情才气转好呢?进秋时才养起来的那点子肉,年下情面来往已是去了些,这一回子再来这么一下,只怕就又得打回本相。哎……
“我说得是真的!那日午后我去打水,瞧见袭人姐姐在洗衣裳。我见她腕上的金镯子都雅,就多看了两眼……袭人姐姐还和和蔼气地问我要不要帮手呢。”那小丫头辩道。
娴雅赔笑道:“多谢姐姐。原是我的错,本是立马就回的,不想在外间听话听住了。”
紫鹃打趣问道:“甚么话这等要紧?”
可落下的进度是要补的~~
娴雅侧头瞧了瞧四周,蹙眉道:“哎,女人今个儿又有苦衷。”
润妍拿起络子来比了比,涎着脸赞道:“打得真好,配女人新赏我的那条裙子恰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