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送走裴世泽以后,纪凌晨便叫人陪她去花圃里采露水。她早上洗脸用地便都是露水。谁知竟是碰到了裴玉敏,她约莫是去给谢萍如存候的,瞥见纪凌晨后,便从速过来。
都说贵妃娘娘是病死的,但是公爹进镜春园的时候,娘娘还好好的。待这都城里头传起了流言,娘娘便没了。虽说贵妃的死讯被皇上封口了,但是小人物之间老是有些动静互通有无。
裴游点头上前,但是殷景然却嘲笑一声,拿剑挡在身前。可谁知他刚一动,俄然感觉脖颈一痛,接着便是一身酸麻。渐渐地竟是连认识都已经恍惚了。
裴世泽还是没想到把她吵醒了,只得轻笑一声,抬高声音问:“吵醒你了?”
此时裴世泽带来的人,也跟着进了院子。在瞧见大火以后,裴游上前,低声问:“世子爷,可要救火?”
殷柏然苦笑一声,昂首看着他,微微点头,倒是再说不出话。
“微臣叫人用暗器将他打昏带了返来,”裴世泽神采黯然,却还是说:“他还是杀了阿谁花匠。”
纪凌晨转头瞧她,“如何个短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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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第二日醒来时,她瞧着内里灰蒙蒙的,就连帘帐内都一点儿亮光都不透。她转头瞧着中间的裴世泽,他睡地正深沉,深切俊朗的面庞此时温馨又温和。他侧着身子,一条手臂还搭在她的身上。
这会晓得了杀人的是谁,妇人也不想着报仇的事情,这但是天家的皇子啊。她哭嚎着喊道:“三皇子殿下,娘娘的事情真的不是从我家传出去的,我公爹是被冤枉的。真的不是他嚼舌头,他返来后,连家里人都没说。还是娘娘出事以后,他才与我们说的。”
老花匠也是怕这事扳连到儿子,就叫他们从速回故乡去,不要再留在都城了。至于他自个,归正都这么大的年纪了,也不想再走了。
“太子爷,三殿下此番行动早已失了公允,如果皇上还不严加管束的话,只怕今后会叫他更加肆无顾忌,”裴世泽开口说道。
可耐久以往的放纵,真的不会将他更加变本加厉吗?
纪凌晨淡淡道:“那是她沉得住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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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面前可贵暴露如此神采的裴世泽,殷柏然也是长叹了一口气,“方才若不是我拦着,只怕父皇也会前来。现在对于父皇来讲,三弟的身材才是最要紧的。”
但是这句话却像是拂了殷景然的逆鳞,他抬着剑便是对准裴世泽,吼怒道:“不是,若不是这些人生出口舌是非,母妃不会丢下我的。她本来就活地艰巨,但是这些人却还是不放过她。”
但是她的夙愿未实现,便放手而去。
“三皇子现在是得了芥蒂,如果耐久以往下去,只怕还会变成大祸,”裴世泽盯着殷柏然,声音无法又苦涩。
殷景然见她竟然另有脸喊拯救,手中长剑提起,吼怒道:“闭嘴,如果再敢多言一句,我都把你们杀了。”
“景然,没有人害她,她是自我了断的,”裴世泽看着他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
待纪凌晨归去,就听人来禀告,说是方家二少奶奶来了。她愣了下,这才反应过来,是她五姐姐纪宝茵来了。
裴世泽归家时,已至深夜。他轻手重脚地进了门,方才已去了净房洗漱,现在身上单身着中衣。待坐到床边,正要翻开被子时,俄然床榻上的人,微微翻动了一下。
裴世泽躺了下来,将中间的小人儿抱在怀中,抚着她的后背,柔声安抚:“我返来了,别担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