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女人是江氏的第一个孩子。当时生下来是个女儿老太太幸灾乐祸的差点疯魔了,江氏还在月子里的时候,老太太就以“体贴媳妇”为名,硬是塞了两个侍女过来。
父亲池仲礼性子温良刚正,母亲不免就倔强很多。不过这些年来也多亏了母亲的强势,不然,他们三房早就被老太太磋磨的在这府里没了安身之地,说不定都能被二房给生吞活剥了。
那连父母都不晓得他是甚么时候来的孩子,在他父母晓得他的存在的时候已经没了,江氏为此气的半年没下来床,以后又好生疗养了两年摆布,才又生下了五少爷珏哥儿。
后代相公都不在跟前,阁房里只要从小服侍她长大的两个丫头在,外间也有杜妈妈扼守,江氏不消再端着架子,故作不觉得意,回想起近年来过的糟心至极的日子,又想起这忠勇侯府里阴狠刁钻的老刁婆,她那些层出不穷又上不得台面的手腕,以及昨晚看到的那封气的她想吐血的信,当即委曲的趴在打扮台上低啜起来。
老太太恶心她、刁难她、诡计谗谄她,自有相公后代心疼她。她又不跟老太太住一个院,老太太也不能日日夜夜想体例折磨她,可她的好日子但是分分钟都有的。
最后这事儿完整闹开了,都传到了都城,传到了江阁老府上,连江阁老特地进宫为娇女请来的太医都到了翼州,老夫人“虐待庶子媳妇”“暴虐放肆”的名声算是完整传开了。
她父亲是庶子,在府里日子不好过;固然母亲嫁过来后三房的职位有所上升,但这些都是看在她外祖父的面子上。但是外祖家权势固然大,毕竟远在都城解不了近渴;她父亲和母亲又因为身份和经事儿少的原因,前几年没少在祖母部下吃暗亏。
“八少爷琳哥儿固然才四岁,也是个顶顶灵巧聪明的,大字都识了上百个了。二房六岁的六少爷琰哥儿,比我们小少爷还大上两岁,和我们五少爷同年,现在还被老太太抱在膝下养呢。整日用饭都要丫环喂,喝口水都要几个婆子哄,率性放肆又放肆,二夫人管束,他还将二夫人的胳膊咬的出血,差点撕下一块肉来。阿谁狠劲儿,野犊子似的。夫人,您说您的日子不好过,这话说出来,你亏不负心?若您这还不喝采,您让房里妾室通房成堆,庶后代成群,夫君一年半载见不上一面,便连后代也视你为仇敌的二夫人可如何活啊?”
江氏听到这里早已忍不住含着泪笑出声来。
七女人本来还想问母亲,知不晓得为何昨日里大伯母要下二房和老太太的脸面,成果在看到母亲脸上的神采仇恨的咬牙切齿,气的浑身都微颤的时候,七女人愣愣神,硬是没敢把那句滚到了舌尖的话吐出来。
她固然被父母经心庇护着长大,因为日子过的安乐温馨,乃至于养成了涣散跳脱的心性,但是这并不料味这她傻的连最根基的宅斗技术都没修炼出来。
江氏缓口气,很久才又低叹一声,“实在我就是想起了我那没缘分的哥儿,才口不择言说了这么句黑了心肝的话。”不管这来由是不是真的,秋桐也晓得夫人这是扭过了那股劲儿,缓过来了。
老夫人刁难她给她立端方,她就装骄贵装手拙装不谨慎,撞翻了碗碟汤勺掀了桌子,最后更是趁着房内大乱,推到了老夫人的多宝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