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方面是怕的,一方面倒是惭愧的。他怕大哥池仲远晓得了宁氏惨死的本相,将二房往死里作践,那二房今后可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。
一方面惭愧倒是因为,老娘媳妇都不是费心的。贪得无厌,草菅性命就不说了,但是,连情势都看不透,还妄图动大房的人,这不是活腻了么?还果然害死了大哥的宠妾和刚出世的儿子?!大哥固然看不上他,可一向以来待他也不薄,池仲德这几天知己作怪,竟然有些不敢见他那大哥了。
池仲德把为了老夫人安康,侯府里应当如何做的筹算,一股脑全说了。别的甚么各房要轮番服侍着老夫人这是人之常情,就不说了,可有一点——把池小巧送到家庙?
因为死的人太多,以后宁氏的死就成了全部忠勇侯府的忌讳,再没有任何人敢提。
他不敢冒然脱手从岚贵妃或圣上手里抢性命,更不敢拿自家几百口的性命做赌注,以是只能眼看着老夫人被梦靥折磨。
如果时候能够倒流的话,就是给她们几千万两黄金,她们也再不敢去暗害宁氏了。
然后,老夫人就猛的双眼一闭,完整的又昏死畴昔了。
这几天府里动静大,特别是老夫人这里,更是闹得跟兵戈似的,一出又一出的。
“大嫂,三弟三弟妹,另有瑾哥儿。”池仲德皱着眉头,先是将室内其他两房这几人都称呼了一遍,考虑了很久,才又开口道:“本日把大师都调集过来,倒是因为母亲的事。”
贰内心也惭愧,也因为本身丢了老祖宗传下来的医德,愁肠百结。但是,他老了,不想多折腾了,也折腾不起了。
她们梦到披着长发,眼里流着血泪,腹部倒是个大洞穴,不住的往下喷涌着鲜血的宁氏,她身边还飘着一个和池仲远长的极其类似的7、八岁男童,两人一人手落第着利刃,一人拿着索命的绳索,勒着她们的脖子,将她们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削下来,直到满身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……
几人点点头,状若无事的饮着茶,倒是不开口说出。只用目光表示二老爷池仲德,有甚么话能够直说。
反观周氏和林氏两人,现在面上的神情青白交集,可绝对说不上好。
偏现在要说的事情。不但对不起大哥,更对不起被他老娘和媳妇害死的宁氏,以及她留下来的那独一的一点血脉。池仲德一个向来没脸没皮的大老爷们,现在也感受脸烧得慌了。
江氏安抚好了池小巧,又让池明瑄陪着池明瑄回青岚院,回身嘴角微翘,内心却止不住嘲笑的又回了荣寿堂。
她们本来就被宁氏吓得要肝胆俱裂了,偏老夫人还叫魂儿似地,冷不丁的一会儿一声“宁氏”,一会儿一声“鬼”。那声音凄厉又富有穿透力,吓得周氏和林氏浑身抖个不断,手脚都冰冷了。
她还想看看,她那作死的婆婆和妯娌,能有甚么好了局呢。
周氏和林氏没过量久就复苏了,而老夫人却直到华灯初上,才再次醒过来。
一夜大雨下下来,老夫人的病别说好转了,反而比昨日更加沉重了很多。
此次不是尖叫着“有鬼”了,而是双目瞠裂的嘶吼了一声“宁氏!”再
他固然也想救老夫人,但是,几十年的宫廷糊口下来,“明哲保身”这四个字早已经刻入了他的骨髓里。
当年她就感觉宁氏的死不对劲,可惜她和宁氏不熟谙,而因为宁氏的死,池仲远几近疯魔,短短三日工夫,忠勇侯府被完整洗濯。
老夫人一醒来便尖叫着“鬼,鬼”个不断,瞥见了池小巧后,更是仿佛瞥见了真的鬼普通,一边大吼着“宁氏你别过来”,一边翻开被子,惶恐的只拿脑袋往被窝里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