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眼含泪雾气氤氲,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,似是下一刻便会不间断的坠落,可她偏生倔强的忍着,贝齿咬在粉润的唇上印下一片嫣红,如此模样当真楚楚惹人怜。
他对她别无所求,唯求她安然喜乐,一世无虞。
苏妍心中正酸胀,仲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,话语里的谨慎与笨拙让她咬牙忍了好久的泪一瞬潸但是下。
苏妍只觉脑中一声轰鸣,仓猝撇过甚催促仲康回身,“你快些转畴昔,我帮你擦背。”
方才只面对一个后背苏妍便已感觉脸如同放在蒸笼当中,现下那后背的仆人转过身来,精瘦的胸膛完整透露在她面前,特别因着苏妍坐在小凳上,脸正对着仲康胸膛,她一抬眼便见一滴水珠自他的锁骨下滑,路过左胸口处那点茱萸打了个转,蜿蜿蜒蜒没入水面……
因着擦药的行动,两人手心相对,窦宪佯装不经意的屈起手指扫过苏妍的掌心,将她葱白莹润的指尖虚虚扣住。
苏妍一焦急,转过身来,视野触及他光.裸的后背,忙不迭撇过甚,咬牙道:“我帮你!”仲康心智不全,她就当是帮村里年纪尚小的小童沐浴……
苏妍睫羽一抖,用力摆脱腰间的桎梏,慌不择路的逃离屋子。
“嗯!”仲康用力儿点头,明晃晃的笑势要晃花苏妍的眼,他站直身子,一字一句慎重当真道:“愿娘子安康长乐。”
舒痕膏是韩大夫本身研制的专治外伤的药,本是平白无奇的红色膏体,厥后苏妍闲来无事在内里配了些与药性不相冲的花蜜,是以现在苏妍拿出的舒痕膏是莹润通透的粉白,透着淡淡的花香,不难设想如果拿到铺子里卖定极得青睐。可惜因制作起来颇费工夫,苏妍手上现下也只要一两年前做出的一小盒。
仲康似是没推测她会活力,顿时手足无措,面露难堪,支吾半晌,终是慢吞吞将手从背后拿出,如此,他手上的伤总算完整透露在苏妍面前。
上一世,他不顾她的志愿强行带她回长安,结婚以后她虽温婉灵巧,却甚少展颜,他更是至死都未曾晓得她心中是否有过他的一席之地。
“哦……”仲康呆呆应了一声,顺服的转过身去。
苏妍起家下炕欲要检察他的手,仲康却始终躲闪着不让她看到。一番你来我今后,苏妍不再同他胶葛,脚下站定,冷着脸不言不语定定的看着仲康。
初夏四月,暑热既盛雨水亦多,一天下来身上汗湿黏着非常难捱,傍晚苏妍在屋里擦身子,衣衫半解,薄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,门外却传来仲康的声音,“娘子……”
苗条而骨节清楚的手淤青红紫一片,细藐小小的伤口遍及手指,另有几道稍长的口儿漫衍在食指和拇指上。这些伤口有些已经结痂,应是前几日划的,有的则是本日才划的,伤口红肿仍残留着血迹。
不等她说完,仲康便打断她的话,“明天不能洗,明天不能洗……”他愈忧愁眉苦脸,“身上好难受。”
窦宪压抑着笑出声来,想着小娇妻方才的模样,一部下探,快速行动起来,好久,只听一声闷哼,水面上飘起一层白浊。
“娘子别哭,别哭,不疼,真的不疼……”
窦宪自是实话实说,“北方有才子。”
“要沐浴要沐浴!”说着他便不管不顾的回身往回走,话语里可贵带了斩钉截铁之意。
饶是心中不竭自我催眠,当真正面对水气氤氲中的男性身躯,苏妍还是猝不及防的红了脸,捏动手里的巾帕始终抬不起手来。
第二十章
好久,唇上的行动才停下,苏妍正呆愣着不知该作何反应,便听面前之人咂咂舌,意犹未尽道:“好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