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渐渐的下了塌,就见小巧焦心的在外头候着。
到底她们是姑姑,有资格,宫女也好,还是皇子府上的奴婢也罢,都该是让着一份。
青墨最快,吧啦吧啦几下就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。
“外务府哪一条端方教了你们违逆主子?如果不平,就将两位姑姑送回外务府,好好问问外务府总管,两位的端方就是外务府的?”
张姑姑一跪下就开端哭。
“实在……妾是求正妃往前院去的,妾……两日没有回初音院了,本来抱病就该避开殿下的,是妾病的胡涂了。这才在前院住着。这会子殿下返来了,妾还是归去。”苏棉笑道。
“吵得我头疼,叫方嬷嬷来。”苏棉扶额,一半是做戏,一半是真的疼。
罗姑姑张姑姑一出去就跪下了:“哎哟主子哟,您可享福了啊。”
“是方才听闻正妃叫人往前院去了,殿下还在睡,想来是昨夜没睡的原因。妾不敢瞒着正妃,故而来与正妃说。”苏棉道。
张姑姑想辩白,却说不出话。
到底是身子还虚着,回了初音院,就有些走不动了。
很快苏棉就又睡着了,燕子归脑筋里满是案子,一时睡不着,明显累极了,却只能忍着头疼发楞。
“有点虚罢了,没事。”进了屋子坐在美人榻上苏棉道:“青黛如何了?能走么?”
“是。”苏棉并未有甚么情感,应了以后,又说了几句闲话,便辞职了。
两个姑姑神采都不好,但都没说话。
“陪本殿睡会。”吃罢了早膳,燕子归也是累了。
“美意?您是主子的奶娘?还是大小服侍主子的姑姑?进府没几天,胆量倒是大,外务府出来的也多了,这么没端方的到少见。您是甚么身份,也该说这些?”小巧不依不饶。
“走是不能了,不过那丫头也不肯诚恳躺着,一只脚蹦跶呢。”青墨笑道。
方嬷嬷笑了笑道:“这倒是老奴的不是。只妄图安闲,没有好生教教两位姑姑我们小院的端方。主子跟前,奴婢就是奴婢。不晓得奴婢不成抽泣?主子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?出去就哭,不嫌倒霉?”
“如何了?”苏棉出来问。
“到底我们也是出身外务府的,端方如何会不晓得,张姑姑也是担忧主子,这才失态。嬷嬷好歹谅解则个。”罗姑姑道。
青墨忙去搬了个绣櫈,青黛推让了几下便坐下了。
“那就叫她蹦跶来,我瞅瞅。”苏棉一笑。
苏棉点点头,两人一起躺下。
小巧和青墨对视一笑,一会青黛就蹦跶来了。
“主子说你错了,你就是错了。你还辩白?是主子威望不敷?还是你这奴婢胆量格外大些?”方嬷嬷死盯着张姑姑问道。
“哟,奴婢倒是不晓得,张姑姑是出身外务府不假,也是姑姑不假。您在我们奴婢们跟前儿有面子,我们该让着您两位不假。但是您两位凭甚么心疼主子?”小巧眉毛一立,讽刺道。
“主子您好了么?”进了屋,一只脚不敢着地,笑嘻嘻的问。
本来这事,她派小我来也是能够的,但是不免不持重。
“如此也好,你且归去吧,我一回就去前院看看。你也好生照顾身子,缺了甚么,与我说。”慕容婉婷瞥了她一眼道。
“给正妃存候。”苏棉屈膝。
未几时,炊事就上来了,两人一个是大病初愈,一个是一夜未睡都没甚么食欲,喝了粥就算罢了。
“既如此,我也不好打搅殿下。”慕容婉婷还是淡淡的,看不出喜怒。
“是正妃方才令人来了,说是晓得殿下回府了,想来看看。”小巧道。
“奴婢不敢,奴婢是……奴婢是心疼主子……”张姑姑战战兢兢的跪着,头低的快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