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,苏棉才瞥见,这石桌上另有茶水滴心。想来,是燕子归在这看风景么?
苏棉摇点头。
苏棉内心感喟,仅仅隔了一天,就又遇见他,不是缘分又是甚么呢?
“哦?本日便不怕了?”燕子归挑眉坐在她劈面。
她身姿妖娆。只是一身简朴的翠绿色襦裙,被雨淋湿紧紧贴身,头饰不过是几根缎带,浑身最打眼的,也不过是耳朵上一对小巧的珍珠坠子罢了。
一身玄色长袍,内里是同色的大氅。腰间是证明身份的玉佩,便是离得远,苏棉也看出那玉佩上的龙纹。
“嗯。送他们归去。”燕子归头一偏,对着正在相互搀扶着爬上来的福伯和合欢。
疾风进了亭子,就见一个少女坐着。再一看可不就是前儿阿谁?
“叫甚么?”燕子归又问。
苏棉起家,也不可礼,只是对着燕子归道:“殿下慢坐。”便披着他的大氅施施然走到了亭子口。
“冷么?”燕子归终究问了一句。
终究擦拭完了雨水,燕子归牵起苏棉的手,拉着她往里去。
马车上,主仆俩坐在里头,福伯战战兢兢的赶车,而疾风就坐在左边。
“苏棉。棉花的棉。”苏棉说出本身的名字。
这个期间,女人对于婚姻是没有挑选权的。她做不到离家出走。
倒是叫燕子归一时无话可说了。方才燕子归给她擦脸的帕子就在桌上,苏棉拿起来,就着地上拧干了水,又悄悄擦拭本身的额头和头发。
她不过十四五岁风景,饱满的脸颊,细细的弯眉,莹白的肌肤。唇儿红艳。不施粉黛,乃至被雨水淋的头发都乱了。
那么……是他?还是别人呢?
她愤怒的抖着裙摆,就这么一截路,已经湿透了呢。
本日见着,她道真是与众分歧。
“本日下雨。”苏棉还是是那么理所当然的答复。
男人银冠束发,正看着她。他剑眉星目,薄唇微抿。一双眼,看不出情感。
幸亏这一起都是石头台阶,如果泥水的,可就下不去了。
燕子归一步步走畴昔。每一步都像是响在苏棉耳朵边,像是雷声普通。
刚擦干的脸,却又因头发上的水,湿了。
一杯不算太热的茶,却也带着温度,喝下去,苏棉便不感觉有那么冷了。她将茶杯放下,又悄悄看着燕子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