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见欧阳氏表情不错，欧嬷嬷靠近低声道：“还真有一事。”
欧阳氏闻声佛堂传来的木鱼声，问道：“太夫人还在佛堂？”
顾明暖进门没多久，欧嬷嬷便揣着怀里的拜帖仓猝去顾宅见欧阳氏。
钱嬷嬷被佛堂的门槛绊了一下，踉跄的差点跌倒，宝贝似捧着拜贴，哭泣道：“四房的先人返来了……他们返来了。”
主子并非无动于衷。
随即想到了甚么，身材又软了下去，枕着半截小臂，“别又是个骗子，让太夫人空欢乐一场，最后弄得我里外不是人。”
欧嬷嬷又殷勤的递了温茶，“您体恤老奴，老奴可不敢学了娇纵样儿。”
欧阳氏深思半晌，道：“换身衣服，我们去见见太夫人。”
帖子上只写了这么一首诗，帖子的落款处印着一块玉佩形状的印章。
姜氏捻着佛珠的手微顿，持续朗读经文，细心的钱嬷嬷能听出速率比平常快上几分。
不消半晌，欧阳氏清算划一，坐着软轿去了顾宅桃玉阁。
撇下欧阳氏，一贯沉着矜持的钱嬷嬷缓慢向佛堂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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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嬷嬷想着真如果四房返来，也有她一份功绩。
欧阳氏贵为阁老夫人，但在顾家论职位比不上守寡多年的大嫂，在太夫人面前比不上弟妇得宠。
在有些时候，她能代表姜太夫人。
钱嬷嬷接过了帖子漫不经心扫了一眼，神采一瞬大变，手微有颤抖，“我先去见太夫人，您……您先归去吧。”
她把拜帖递给欧阳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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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
“春芽。”小丫环不敢粗心屈膝回了一句。
“夫人，看模样是丧事。”
“哦，是钱嬷嬷。”
欧嬷嬷忙让守在内里的婢女出去奉养。
欧阳氏把帖子递给钱嬷嬷，“今儿收到的，来人说有四房的动静，我不敢担搁，便拿着帖子赶来了。”
欧阳氏懒洋洋靠在欧嬷嬷放在后背的迎枕上，“不是让你归去歇一歇？有甚么急事非得你亲身过来？”
欧嬷嬷想到顾明暖那通身的气度，模糊在太夫人身上见过，衡量半晌道：“太夫人常说为四房积福，这些年银子洒出去很多，每次戳穿是骗子，太夫人不都好好的给银子送走他们。”
欧嬷嬷按了按欧阳氏的肩膀，劝道：“老爷入阁，您再顺着太夫人，谁还能超出您去？万一不是，几两银子打收回去。一旦有四房的动静，太夫人对您一准另眼相看，也让东边那位吃点苦头，倘若太夫人出面说和菀姐儿的婚事，猜想谢家说不得会点头，谢郎那可真真是可贵的好半子。”
倘若不是，她不必担太大的任务。
姜氏平和的说道：“把拜帖拿给我看。”
“老爷倒是提过，太夫人是令媛买骨，便是有四房一点点动静也是好的。”
顾宅后街的猫眼胡同多是凭借于顾家的人，有顾家外几房的远亲，亦有似欧嬷嬷在主子面前得脸的管事。
欧阳氏扶着欧嬷嬷的手穿过桃树林，内心嘀咕姜太夫人的奇特层次，也不怕在桃树林中迷路。
钱嬷嬷跪在姜氏身后，诚恳得向佛龛里供着的菩萨叩首，大慈大悲的菩萨，保佑主子此生能找到四房的先人。
“可巧老奴刚好遇见了一桩功德，能助您在太夫人面前争一口气。”
欧阳氏晓得是见不到姜太夫人了，欧嬷嬷轻声道：“也好。”
当，金钵收回清脆的声响，每日的诵经结束。
“夫人。”欧嬷嬷低声道：“您这话可不能让老爷听了去。”
顾明暖闲谈般笑着扣问：“你叫甚么？”
累世大族太夫人没见谁如她孤介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