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家本家在山东有一处老宅子,平时只要几个婆子护院看着,此番去登州恰好住在那边,倒不消别的找宅院了。
宜兴别院的管事*早就在内里等着了,*是个嘴笨的,跟在萧老夫人身后笑着道:“咱这别院虽小些,却清算得划一,前面就临着官道,常日里在道边摆个茶棚都能挣些铜板。东侧有个园子,非常宽广的,一会儿老夫人和夫人蜜斯们用晚膳,就摆在园子里……恰好日头下去了,从背面湖面上吹了风过来,非常风凉,还带着股子荷香……”
余下萧家女眷只带了随身所用之物,竟也坐了七辆马车。
萧玠到差期近,大房一向在收整行装,抱石、淡秋几人都忙得脚不沾地,萧央的东西已经算是少的了,却还是装了六个大箱子。
本来是安排萧宁跟三夫人坐一辆马车,二夫人带着双生子坐一辆,萧央与萧若同坐的,但萧宁说甚么也分歧意,硬是挤到了萧央和萧若这辆马车上来。幸亏是三个小女人,马车也充足宽广,并不感觉挤。
淡秋笑道:“女人这些真不算多,五女人带的才是多呢,五女人有一盆亲手种的花才开了,奇怪的不得了,非要也一并带着,被三夫人说了一顿,才不带了。”
因担忧京中会兵戈,二房和三房的女眷便随大房一起前去登州,恰好萧家的故乡也在登州,另有很多同宗的族人在。二老爷和三老爷身有职务,天然是离不开的,只留下了几房妾室顾问起居。
萧玠忙起家道:“下官不敢有负皇恩。定兢兢业业,为民投机。”却也不敢多包管甚么,说多了不免有夸口之嫌。
萧央却感觉累了,方才在马车上还不感觉,下了车困乏劲儿才泛上来,她拿着荷叶饼子咬了一小口,靠着白玉雕栏,头一点一点的,困得狠了。
车帘被撩开,重渊穿戴玄色团领长袍,坐在车中淡淡笑着道:“无妨。”又渐渐问了一句,“这是萧大人家的别院?”
车夫赶着马车驶进一处别院才停下来,早就有小厮骑快马过来报信了,特地赶在宜兴歇一晚,就是因为萧家在此处有座别院,这一大师子人歇息也便利。
过了一会儿,小厮端了饭菜上来,另有一碟花生红豆卷和一碟奶黄酥。
萧玠往院门走时还在迷惑是甚么人的马车,到了近前才看清楚马车右火线骑在马背上的人竟是肖宴。这才晓得马车内里坐的是甚么人。
重渊不动声色的放下杯盏,淡淡道:“去豫州,见一名朋友。”旁的话一字不提。
萧若毕竟是之前伤到了底子,马车颠簸令她非常不适,萧老夫人便把她挪到了本身的马车上,萧老夫人年纪大了,马车里铺了三四层厚厚的毡垫。
萧老夫人一向命人盯着宴客堂,只是内里有摄政王的保护守着,她派去的管事进不去,也只能在外头看看,半晌那管事过来回话,“……送出来的饭菜一点儿没动,喝了两杯茶……老爷请摄政王去书房了……”
想到摄政王年纪尚轻,就已经登上了权力的颠峰,看着暖和慎重,却模糊有股迫人的气势。
这座别院前临官道,背后靠湖,景色非常地好。当年老太爷方才前去京中上任时,还要常回山东故乡,来回驰驱途中又没有个歇脚的处所,才下决计在半途买个别院,当时手中银子另有些严峻,最后挑来挑去便挑了宜兴这处。
宽广的空位上已经摆好了席面,不远处还立着一座歇雨亭,琉璃瓦铺顶,特地引水而上,从亭顶倾落下来,亭檐水流不止,如水帘普通,坐在亭中,非常清冷。
重渊点了点头,萧玠学问才气皆是上乘,因宗切身份所困,一向庸庸碌碌,实在有些可惜,登州知州也算是一个好的窜改。